到了地方阎欢才看清,这边坐着的不仅有徐媛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小姐姐,自己在那里孤芳自赏看起来很是孤傲,像是不与众人合群的样子。
阎欢偷偷问徐媛:“徐姐姐,这个是?”
他们平常私下都会有聚会,可是却都是一起长大的熟识的,像晖跃禅遇这样不经常跟他们一起的庶女最后竟然跟他们玩在一起的确实不多,最起码这个旁边的她就没见过。
徐媛笑的高深莫测:“那个啊,是孙家的一个偏房呢,听说自家姐妹都不与她亲近,所以自己独自坐在了那里,瞧瞧,那姿态多高啊,啧啧,庶女而已,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阎欢一听,马上皱了眉,平常他们就是这样说的,看谁不顺眼就是一顿排挤,偶尔欺负起人来猖狂异常,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这个嫡系将军之女竟然被一名不见经传的庶女打败了,由此自己再也不敢随意编排人了,本来也没什么,听不到就算了,可偏偏晖跃和禅遇就在自己身后。
阎欢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扭过身来正要解释,那徐媛还拉着她不依不饶:“我说完了,你身边这两位又是你在哪相识的奇人异士?”
阎欢都要囧死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晖跃当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的事情,当即跟徐媛做起了自我介绍:“时常听闻家姐锦色提起姐姐,说姐姐颇通乐律,冠绝京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和四妹都等着有机会讨教一下呢,看看美人弹琴是个什么香艳景象。”晖跃说的随意,丝毫没有恭维之感,反而言辞恳切真挚。
徐媛楞了一下,突见这样一位扮相素雅,实则妖媚妍丽的工整美人儿,都有些会不过神,因为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美得如此张扬热烈,媚的惊人,像是百花深处的一朵曼陀罗,无论时节如何变迁,她始终美的不受限制。
可是这样一位美人竟然夸自己美?
等等,她说自己是谁?卓家卓锦色的妹妹。
据她所知,卓家只有四位小姐,除了进宫的那位,余下两位都是庶女,平常安于内室,从不曾出来招摇,今日一见竟是如此绝色,妹妹明媚,姐姐妖媚,并且美的让你心服口服,完全找不到嫉妒的理由,好像他们天生就是上天的宠儿,精雕细琢,细细描摹。
那她刚刚的意思就是说,自己也是庶女,徐媛总算心理平衡了一点,忙笑着应下,说自己才疏学浅,并不一定能改正能帮上忙。可是徐媛对自己可是很有信心的,自己谈的琴,连教自己的师父都直言说自己在音律上很有天分。
禅遇看着姐姐又轻轻松松征服了一个人,有些无语,姐姐竟然夸人家琴瑟好,真不知该说她自谦呢还是阴险呢?
姐姐说,你若是想要骗一个人,连你自己都要骗,如此这般才能万无一失,使人信服。
禅遇算是领教了,别人都道自己姐姐是最温婉端庄,善良,只有卓禅遇知道,自家姐姐肚子里的坏心眼真是让你防不胜防,你明明吃了亏还要跟他愧疚说自己对不起她。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下好了,自己也不用介绍了,京都只有一个卓家,卓家的卓锦色真的是无人不知的,她有两个上不的台面的庶妹大家也是知道的,所以根本不用多做解释。
禅遇看着自己姐姐又开始套路人心,唉唉叹息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芒果开始啃,满足自己一路的奔波。她才不管呢,反正不是姐姐被别人欺负她就吃得下去。
那边徐媛正跟阎欢兴高采烈的探讨说他们来的正好,躲过了一跪呢,可真是烦死她了,自己新上身的衣服竟然就这样跪在了地上心疼死他了。
阎欢有些疑惑:“怎么陛下跟皇后娘娘来了吗?”不然怎么轮得到他们下跪?
徐媛看他们都不知道,就给好好普及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嫡长公主诶,直接过给了皇后,你说皇后娘娘有不能怀胎,能不好好疼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吗?”说完深以为然又看了那边端庄的公主一眼,撇了撇嘴,公主就应该在宫里好好待着,没事出来做神魔?莫非这就要选驸马了?
阎欢不是很懂,就悄悄问:“记名?过继?那长公主怎么会突然冒出来的?他生母是谁?”
徐媛神秘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长公主是宫里李贵人的孩子,听说这李贵人厉害着呢,死了多少年了,陛下还念念不忘,就传言陛下要立仙逝李贵人的儿子刘保为太子呢,这可急死了皇后了,干着急就是生不出儿子,就怕本该自己儿子的帝位落与他人之手。”
阎欢很有些懵,姑姑的生活竟然是这样的吗?没听父亲提起过,想想又觉得自己姑姑被人这样说很生气,就怒目圆睁:“你怎知我姑姑生不出儿子?”
徐媛正在兴头上,她们平时说起话来生冷不忌,今天可不是犯浑了,竟然背后说人话说到人家嫡系一门面前了,有些讪讪,很不好意思。
阎欢知道他就这个性子,心里不多坏,就喜欢编排些跟自己不着边的琐事打发时间,也就没了生气的心思,反而细细观察起自己姑姑的新晋女儿来。
晖跃听到这些,眼睛里慢慢凝聚起了别人看不懂的神色,现在帝都正是混乱时刻,怎么会突然冒出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嫡长公主,还有即将上演的夺嫡序幕,无不昭示着天下将要不太平。
李贵人?
刘保?
阎姬?
刘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