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这么把事一商量,都觉得说道正点上了,罗氏说风就是雨,马上就把卓瀚暇拽了起来,让她到床上休憩着,他们让她休息好,等着他们这边一准备好就堕胎,毕竟这事可耽误不得,越拖越麻烦。
卓瀚暇看大家又回来抓她也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就傻愣愣的被拽了起来,她的身量纤细,也没大重量,再加上最近为了满仓这事整个人瘦了好些,罗氏一抓才察觉竟然已经这么瘦了,形销骨立。
罗氏眼神闪了一下,看来这小女儿果然是伤心了,这心里就有些恨怨含在心里退不下去,跟女儿到了房间整个人显得老了不少,头发也乱了,有些银丝飘荡在风中,看起来沧桑又憔悴。
娘儿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很有些心酸,有些愧疚,一个还是愧疚自己早逝的丈夫,自己一个人没有把女儿带好,让她误入了歧途。一个是觉得自己老娘都这么大年纪了,自己还做出这些事来让她为难,果然不孝之极。
娘儿俩抱头痛哭,跟着的人都有些眼酸,有些场景会让人的生理控制不住揪心,他们各自使了眼色,准备把空间让出来,让这娘儿俩自己好好交流交流,各自退了出去,轻轻把门关好。连不是很想走的杨氏也被拽着离开了,场面一时清净,他们好好地痛快地发泄了一下。
等到哭够了,落实把埋在自己胸前的女儿泪湿的小脸拽出来,双双对视,执手相看,罗氏欲言又止,费了好大劲,看着女儿充满信任和依赖的眼神,憋出了一句话:“六妮,你二嫂说得对,咱...咱还是把孩子...把孩子拿掉吧。”
卓瀚暇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充满了不可思议,身子都有些颤:“娘,这是我的孩子啊,你,你的孙子,你怎么能这样说?”卓瀚暇觉得不可思议,既然这个孩子来了,他就没想再让他走过,这个孩子来的是个意外,也是个惊喜,最起码对她来说是这样。
罗氏一听这话惊的直接站了起来?:“妮儿,你脑子里都是浆糊不成?莫非你还想留着这个孽种?”
卓瀚暇顺势扑通一声跪在地下眼泪直愣愣地落在地上,打湿了一片黄土:“娘,我会养他的,不要把他带走,他是我的骨肉啊。”她跪着求她,抱着娘亲大腿苦求,声泪俱下,哀哀悲鸣,好不可怜。
罗氏不可思议,她家姑娘也是从小养在身边的,怎么这么不知羞?未婚配就有了身孕,她虽然生气恼怒,但恼得最多的还是那个诱哄她的满仓,她只当她年纪小,不知想事情轻重,现在看来,竟还是他女儿自愿的不成?气的蹬蹬的跺在泥土地上,黄土扬起来一尺来高,弥漫这个不和谐的房间。
接下来就是一个一定要堕胎,一个一定要留孩子,说是胎保人在,胎去人亡,罗氏这可恼了,一把甩开女儿的手,几乎就站不稳。她竟然威胁她?这就是她花尽心思养了十来年的女儿?就养了这么一个气人的白眼狼?
卓瀚暇又加了一把火:“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
这可当即激怒了正在气头上上的罗氏,把门一关,在外面把门上了起来,把卓瀚暇关了起来:“这事由不得你,这个孩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给他留不住。”
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卓瀚暇死劲的拍门都不管用,罗氏这回是动了大怒,谁敢劝?谁敢不顺着?卓瀚暇跌坐在地上忘了思考,忘了起来,脑子里反反复复就是那句话...咱...咱还是把孩子...把孩子拿掉吧...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给他留不住...咱...咱还是把孩子...把孩子拿掉吧...
拿掉吧...
拿掉吧...
卓瀚暇好像陷入了魔怔,把自己缩成一团,不知是什么原因,全身冷的瑟瑟发抖。
直到月上柳梢,天色暗的屋内无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突然门栓响了一下,卓瀚暇猛地一惊,从地上爬起来躲在了门后,进来的是桑则,桑则看婆婆动了真气,大家都不敢逆着,又都心疼,她就从晚饭里拿了这水和烙饼,进来给送点吃的,毕竟这个小姑平常家里家外总是帮衬着自己。
桑则进来后里面没有人,但是桑则习武,她感觉到人的气息在门后,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走,继续喊。
门在她身后,碰的一声关上了。桑则惊了一跳,回过身来。发现黑暗中的人影渐渐的站在她的面前不动。黑暗中,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桑则调了调音调说:“六妹,这是晚上烙的饼,你就将就吃,这里还有些水”说完觉得自己应嫂子的,只说这些有些干就多嘴加了句:“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不要苦着自己。娘也是为你好,毕竟你年纪还小娘都是为了你以后考虑。你别怪她。”
卓瀚暇还是没有说话桑,桑则一时觉得有点儿不对,也不知道有哪里不对,但是出于一个长辈对与晚辈的爱护,还是又多说了几句:“你还小,还没有定亲,这个孩子留不得,会拖你的后腿。你以后还要许人家跟着个孩子可怎么办?嫂子是过来人,知道孤儿寡母的苦,过了就算了,千万不要伤了身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桑则每说一句就觉得周围的气氛更怪异了,说到最后觉得黑暗中盯着她的眼神儿越发不善,目光灼灼,像一头濒临崩溃的野兽,正在内心咆哮着,等待最终的攻击。
桑则不知是哪里出了错误,这个氛围很不对味,匆匆把饼和水放下就出去了。为了不让罗氏生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