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相信你?”白海棠依旧迟疑。
“这事和李邵也有关系,可是事情一旦败露,李家也吃不了什么好果子,我们既然敢做,这计划肯定周全,自然和你们都扯不上关系。”岑念念倒是颇为老成地说着。
“那你打算让谁来背这个锅?”白海棠倒是不知道岑念念还有这么一面,她当真是小看了她,怪不得先前二爷将她看得这般紧,他们还总觉得二爷是太谨慎太在意了,现在看来,怕是二爷早看出来眼前这位的本质了吧。
“这个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在此之前,你可以随时反悔不是吗?对你没有坏处的,事情败露,你只当不知道就是了。”
岑念念谆谆善诱着,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有了弱点,就必然是可以一击就中的,而郁征恰恰就是白海棠的弱点。
“我想先听听你要我怎么做?”白海棠提出了质疑,她总是要知道他们的计划吧,反悔这事说的轻巧,要是到时候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做,她又能怎么办?
“过段时间我会去别院静养,二爷一定会让你跟着去。不过大嫂还有三个月就要过生辰,我自然是会回来的。可你也知道,这北城最近可不太平,褚家二夫人难免又会发生什么意外。届时你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二爷问起,你也说不知道就是了。我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岑念念说出了计划的一部分,对于白海棠,她还并不能完全告知她。
相信她是一回事,可这合作计划就是另一回事了,她总是要保证万无一失。
“若是二爷不同意你去别院呢?”白海棠提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如果二爷不同意,那现在的一切谋划都是无用功。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不去别院总会去普宁寺,就算不去普宁寺,总会有出门他不在身边的情况,总是会有机会的。不管怎么样,郁征的病我都会帮你的,也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岑念念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褚昌柏总不能真把她关上一辈子吧。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白海棠笑了,她倒是敢说。
“不是还有郁征吗?我们总是要有点底牌,不是吗?”岑念念也笑了。
“那我弟弟的病……”
“现在就可以送他走,如果等计划实施了以后才走,怕是二爷很快就会发现吧。郁征和我一起不见,那时你打算如何回应他?”
岑念念早早做好打算,这也是她提前三个月找白海棠商讨的原因,这样暴露的几率自然是小一些的,也是为了日后不连累他们。
白海棠有些迟疑,岑念念又继续开口:“算起来还有三个月,足够郁征去乔家转一圈治个病再回来了。”
是啊,郁征未必就要呆在云城治病,乔家看过,开了方子,最差也是定期去,这样被发现的概率也小些,为了郁征,她冒这一次险也是值得的。
想想郁征是从小跟着自己长大的,何况他的病……终究是因为保护她才成了这个样子的,对着他,她心里除了心疼就是愧疚,郁征也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林策最重要的存在了。
“好,我答应你。”白海棠很快做出决断,“不过,我要见那个人,而且明天就要送郁征走。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郁征。”
“可以。我给你一个地址,你随时可以去。”岑念念也很干脆地应了她,这些她和表哥可都商量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对褚府,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恋。”意见协调一致,看着岑念念干脆的模样,白海棠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留恋?当然会有。可是这样的生活,终归不是我想要的。”岑念念也有些感概,在褚府生活了将近一年,说一点都不舍得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白海棠真的有些看不懂她了,一个看起来天生就该是被人娇养着的小丫头,心里的主意可是大得很,二爷那般行事,也怨不得她一定要离开了。
“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刚好,我也这么认为。”
岑念念借用了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自由与爱情》一诗,而那位爱国诗人在瑟克什堡大血战中同沙俄军队作战时牺牲。
岑念念觉得她是没有那样大的觉悟,她就是想随心所欲地生活,重生在民国,民风开化,女子也不至于被那般束缚,在这样的大环境里,她还要把自己关在褚家守着几千年的陋习,岂不是太傻?
和白海棠的商议结果还是很喜人的,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着三个月后,伤也养好了,还恢复了自由身,重活一世,前途还是第一次这般明朗。
岑念念开心,连带着晚饭时的补汤都多喝了一碗,褚昌柏倒是惊奇,她不是嫌弃汤里老有一股子药味,平时哄着才能勉强喝完一碗,今天倒是稀奇。
吃过晚饭,岑念念又躺回了床上,看着靠在榻上翻着书的男人,开口问着:“我什么时候能出门啊?”
“再过两天吧。”褚昌柏头都不抬地回答她。
“奥……”岑念念兴致不高地应了一声。
“很想出去?”听着岑念念的语气,这小丫头怕是无聊了。
“褚府太无聊了,”岑念念抱怨着,又忽然想起来什么,开口说着:“对了,大嫂上次不是说在普宁寺那里有个别院吗?”
“你想去?”褚昌柏看着岑念念兴奋的样子,放下手里的书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