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琰半卧白玉台,双目轻阖,听着耳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摩肩接踵着接连离开了星辰殿。
此时,安永琰紧蹙的双眉才有半分舒展,不知为何那日在城楼上的画面这几日竟是无数次地涌进他的脑海,他从未觉得有何人能够将一袭白衣穿出那般出尘灵逸的风情,那日看见她,如飘落在清泉中的纯白梨花,蓝眸湛湛,白衣倾城。
“教主......”突然,身后响起一道轻柔的女声,安永琰猛然惊觉翻身端坐起来。
他竟是未曾警觉四下的情况,有人靠近也全然不知,抬首一看站在他面前之人是落白。
“落白?”安永琰眉微蹙,“你还有何事?”
“教主......”落白欲言又止,踌躇片刻后,终是重新开口,“教主此次回苗疆,不在皇城可会引起怀疑?”
安永琰先是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一问题,“本教主自称感染风寒,卧病家中,不会有人怀疑。”
落白听后缓缓点头,颔首垂眸,却没有就此离开。
安永琰见她那模样楚楚可人,便伸出手去牵住她,轻轻一拉她便径直坐在了安永琰的腿上。
落白惊慌失措,用手抵在安永琰的胸膛上,推举着,“教主......”
安永琰却不顾她的反应,凑到她耳边,“你在担心本教主吗?”
“我......”果然,落白脸上一红,羞涩地将头埋地更深了。
安永琰挑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起她,同样是一袭白衣,容颜清丽,但落在他眼中远远不及刀鸑鷟半分,那张挥之不去地面容再一次在脑海中闪现而过,安永琰深吸了一口气,放开落白,“下去吧。”
落白对他的举动感到颇为莫名,但却不敢说什么,只轻声道了声属下告退,便恋恋不舍地离去。
安永琰的神色在落白离开后逐渐变得阴冷,眼角的戾气藏也藏不住。
他不能再这般下去了,要知道刀鸑鷟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助他成就大业的棋子,只是用来帮他开启玄天令的,绝不能对她抱有一丝其他的情感。
他摇了摇头,敛衣起身,袖袍带起一阵狂风,足尖在水面轻点飞跃至对岸,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那火红绝艳的花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