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如此沉静,挂在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响着,不仅没有打破沉静的氛围,反而让整个屋子,更加死静。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钟表,那透过窗户的月光,散照到那一双眼睛上,忽闪而冷寒。
“十二点半了!她应该快来了?”
他盯着钟表,他的眼睛忽闪而冷寒。
终于,门铃声响了,这个声音,彻底的撕破了夜里的静。
他嘴角露出了笑,眼睛忽闪:“她来了!”
整个屋子,是黑暗的,没有开灯,但月光之下,屋子的一些东西,还是模糊可见的。
他走到了门口,没有犹豫的将门打开。
门口的她,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月光映照下,如同着微弱的光,她头很长,几乎已经长到了膝盖位置,由于她披头散,脸部被遮挡,更是看不清模样,而她的声音,却如同是从山涧里传出来的,她说:“你没有走?”
他嘴角还是那抹浅笑:“我答应过要等你,你也答应过了,要来见我,我怎么可能会走呢?”
她身体颤抖,呜呜的竟哭了出来,只见她的衣服上渗下来红色的血,她用白色的袖子抹眼泪,却是满袖鲜血。
“你不要哭了,你不是哭泪之鬼,眼泪对于你来说,非常重要!你快进来吧。”
他将她往屋里引,她进来后,也是抬头看向墙上那挂钟表。
茶桌前,两人坐下。
他说:“你有什么话,快说吧。”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蔡东尼。”
“好,蔡先生,感谢你的话,我不再说,我这就告诉你,我的一切,我叫莫沙,我死的那年,我十六岁,那天,我出门,和我的妈妈说我要去和我的好朋友,若非,出去玩耍,我妈妈说,你记得早点回来,我的养父说已经做好了饭,吃点东西再走,我没有吃,就匆匆走了,然后就是和若非疯狂的玩了一天,一直玩到天色渐暗,我不得不和若非告别,我于是一个人往家回,到了家里,敲门,没有人,我想,妈妈和养父都不在家,我是带着家里钥匙的,于是我用钥匙打开了门,我进门口,没有走几步,我就感觉到后脑勺有人用什么坚硬的东西打了过来,我立刻失去意识,可是,就在我恢复了意识以后,我已经被妈妈搂进了怀里,妈妈在流泪,她哭的很伤心,她哭着说,女儿,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赶紧伸手要给妈妈擦泪,然而,我从我妈妈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我惊讶的站了起来,却看到妈妈抱着那个已死去的我,我是睁着眼睛死去的,我的下身被脱去了衣裳,还有血!”
说到这里,莫沙又流下血泪。
蔡东尼说:“好了,莫沙,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都已经死了,就不要再伤心,流无所谓的眼泪了,我再次跟你说,你不是哭泪鬼,眼泪对你很重要。”
莫沙擦擦血泪,点点头,情绪有所好转,她说:“谢谢!我妈妈当时哭晕了过去,我感觉自己死的冤枉,怨气极深,可是,我却不知道谁杀了我,又是谁强抱了我!我死不甘心!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轮回投胎!”
“所以,你就故意错过了入鬼门关的汗血马车,做了孤魂野鬼?”蔡东尼替莫沙可怜。
莫沙说:“对!我做了孤魂野鬼!我死后不久,妈妈和养父搬走了,我本来想跟随他们的,可是我却不能远走!”
蔡东尼说:“你怨气虽然极深,可你本身的性格柔弱,做不成厉鬼,一个新鬼,是不能离开你的死亡地三公里之外的,只能通过积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怨气,才能逐渐增加距离。”
莫沙说:“我恨!我死的不明不白,还不能见到我的妈妈,所以,我要积攒怨气,我想见妈妈,我想调查我的死因,我要报仇!”
蔡东尼说:“所以,你就对那些租住在这里的人下手,附体他们身上,去做一些坏事,或者在梦里吓唬他们,以此,来积攒怨气。”
莫沙说:“是的,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分的事情,我附体他们身上,也只是做一些搞破坏,或者是骂人的事,挑起一些气而已。”
蔡东尼说:“你想的太天真了,你这样做,已经是很明显的告诉别人,这个房子闹鬼。”
莫沙低下头,说:“是呀,也正是因为这样,住这房间的最后那对情侣,就请来了风水大师,也就是你的朋友,火先生。火先生真是厉害,拿着罗盘就能断言这屋子死过人,而且还能看出我当年死的位置,那对情侣深信不疑,给火先生塞了许多钱……”
说到这里,蔡东尼呵呵笑了两声:“火先生?莫沙,不用叫他叫的那么客气,可以直呼他的小名,火箭!”
莫沙噗嗤笑了笑,说:“他懂得抓鬼术,我是不敢这样称呼他的,他摆得那个阵,不就挺厉害的吗!”
蔡东尼看莫沙格格笑,心说:“莫沙的内心深处,还是带着许多天真的,只可惜呀!哎!”随后,蔡东尼跟着莫沙笑:“你还说那个阵厉害!结果不是被你踢翻金盆,一盆子的童子尿全撒了火箭一头吗!”
莫沙说:“人家这不是调侃他的吗?呵呵,你还当真了。哎!你朋友火先生拿不下我,那对情侣也不敢再继续住了,他们都走了,最终,我自作自受,闹鬼传的左邻右舍都不敢住人,我想积攒怨气,成了泡影。可是,没想到,你来了。”
蔡东尼说:“准确的说,是应该来了三个人。”
莫沙点点头,说:“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