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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尸这一脚肯定不轻,矮瞎子滚到地上没起来,章老师和八字胡扶他,他的手就没离开肚子,脸苦成老南瓜,但痛苦中嘴角却抹了一抹笑意。
杨衫注意到矮瞎子缠手里的环链不见了。
“咕咕咕!”
血尸丢开了牛大炮,双手抓挠自己的脖子,张大了那张血口,好像很痛苦,倒了地上折腾打滚。原来,矮瞎子刚才冲过来的真正意图并不是去击打血尸的头,而是将环链套进血尸的脖子。
这环链之前戴矮瞎子头上时,是对折成两圈,绑手上是缠几匝,套血尸脖子里就是直接投就行了,不过,这也是有一些难度的。
那环链生热的极快,在血尸脖子里都冒起了烟,陷血肉之中,血尸半天也抓不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环链驱走了邪气,血尸折腾一阵后,不再动了。
矮瞎子松开别人搀扶,慢慢向血尸走过去,他胆子还真大,搬起血尸的头,手扣进脖子内,取出了还冒微烟的炎彩环。
八字胡低声说:“这个老矮,这样镇定,应该绝不是第一次碰见起尸这种事。他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尽多见个蹊跷事,要是见了今天这种事,那还不吓傻。”他左右看看,章老师、霍凌云、浪四和杨衫,都是一副惊魂吓傻的表情。
霍凌云听见了八字胡的话,咽下口水,说:“老胡,你能说这话,说明你也不是一般人,你也不是第一次见这场面,你更深不可测啊!”
牛大炮爬了过来,被杨衫和浪四扶起,他被吓得不轻,双腿直打颤,裤腿边滴滴的往下滴水。
浪四问:“你吓尿了?”
牛大炮低头看看,说:“我妈呀,还真是,可我是一点也没感觉了,老浪,你背我吧,我实在不能动了,咱们快跑,离开这里吧!”话语里带着哭腔。
浪四也吓的够呛,但还不至于成牛大炮这个样,他反过身弯腰背起了牛大炮,问霍凌云:“领导,别一会儿又起尸了,还是快开车吧!”
几个人处理完前挡风上的猫尸,刚准备上车,那个辫子男白先生跑回来了,章老师说:“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不怕我们都被血尸杀了,再杀你?”
白先生先往车里钻,说:“是想跑来着,可总感觉有人追,还不如……呵呵,开个玩笑,我刚才不是逃跑,我是……尿急!再说,就老矮一个人冲了出去,你们不也不敢动吗,还笑话我,用句俗话说,老章,你就是十步笑百步,听过没有……”
霍凌云说:“都别愣着了,快上车!”
八字胡还是先抢过去司机位置,他说他知道如何开去安全地方,司机位置可是个好位置,不用挤,不像副驾驶,三个人的座椅,六个人挤,别提多难受。
这个货车是个小排半车头,后面有半排空间,如果分过去两个人,也不至于挤得很,可牛大炮一个人爬了后排半,却不让再多一个人过去,因为他裤子湿透了,脱了裤子,怕谁看他窘态,死活一个人独揽后排。
车子开出了一公里,驾驶室又幽暗又死静,没人说话,都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等待“安全”的地段出现,可在“独眼龙”的车灯下,一路都是灰土路,没有人烟的迹象。
这还要开多久啊?牛大炮光着屁股,伸手摸摸裤子扔的地方,一摸,还是湿的,就一点没干,他收手想擦擦脸上的汗,由于空间不大,人气高,玻璃又不敢降,所以驾驶室里又闷又躁。
可当牛大炮将手放了眼前时,无意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光线虽然不好,可手上的血,他还是隐约能看清的,他的手就刚刚摸过湿裤子,难道裤子的湿,不是吓尿尿的?但在车下面时,裤子湿浸的颜色也不是红色呀。
牛大炮扭头仔细看他的裤子,看着看着,裤子动了动,怎么回事?他再仔细看,裤子底下竟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慢慢的坐了起来,牛大炮想,这人是谁?该不会是谁偷偷的跑了后面?我怎么没注意呀,可后面空间也不大,他躺这儿,我怎么没坐他腿上呢?牛大炮往屁股下摸,不摸不知道,一模吓一跳,这后排半确实有个人躺着,只是这个人只有一条腿,牛大炮刚好坐了没腿的那半空间,他一想,他们这些人之中,只有一条腿的,是铁拐大师,可霍凌云告诉他,铁拐大师已经被猫吃了呀!
正疑惑着,慢慢坐起来的人,将脸伸到了牛大炮脸前,简直差一丁点就鼻子碰鼻子了。
终于差不多能看清是谁了,可是,牛大炮又傻了,被眼前的脸吓傻了,他知道,脸前的人就是铁拐大师,只是铁拐大师已经和田师傅一样,都成了血尸,一张烂血纵横的脸如此近距离摆在牛大炮面前,他怎么能不被吓傻。
牛大炮想叫想跳,可全身又软了,而血尸抬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更是憋的没一点音。
前面的人都瞅着前看,没人注意牛大炮,牛大炮感觉快窒息了,使全力抓住了前面一个人,辫子男白先生。
白先生用余光看了看抓他肩膀的手,先是一惊,随后又恢复平静,继续无神的看向前方,他一惊,是因为那只手是血手,他又无神,是因为手腕上戴着表,一看就是牛大炮的手。
白先生无力的说:“牛老板,你不能脱了裤子就不自重了啊,抓我肩膀干什么,还用力?还是说,你想要吓唬我……”
牛大炮心里骂:“你他么快看看我!又起尸了!又起尸了!快救我!”他只能心里骂,他根本喊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