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再龙神情紧张起来,说:“我家狗这样叫,一定有情况!”说着,他拽回猎枪,从油包里掏出一发子弹按进枪膛,高度警惕的往上游走去几步,眺望远方。
杨衫慕紫菲被牧再龙感染,心提了起来,往上游方向看,而弯弯曲曲的溪流水道,似乎没什么异常,两百米之内,不见有人或动物出没,可狗子们就是狂吠不停。
“奇怪!”牧再龙用手放眼上,聚光远望,也没有看到有什么情况,他疑惑,“不应该呀,这啥也没有,狗子们怎么叫唤个不停呢?”
慕紫菲这时惊慌啊了一声,指着水里说:“你们快看水里!”
只见清澈见底的溪水,不知何时,有几股鲜红流过来,水的颜色慢慢变了红色,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血。
就在三人都惊奇哪里来的血时,水道上游飘过来了几具野鹿死尸,野鹿全身都是口子,好像有人用刀子在身上疯狂割开,手段极其残忍,而溪水的颜色并不全是因为这几具尸体而变得色,因为在漂浮野鹿的上游,还有血色在流动。
“这他吗的是谁干的!”牧再龙咬着牙,对于杀害野鹿的行为很是愤懑,“这可不像是打猎,这不就是屠杀吗!”
杨衫说:“牧大叔,你们以前有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牧再龙说:“根本没遇见过,干这种事的人,绝不是俺们村的,俺们就是山林里大扫荡,那也是适可而止的,俺们都心里清楚,万事有个平衡,野东西也要生息,俺们杀的多了,那它们不就绝种了吗,它们绝种了,俺们就饿死了,所以俺们打猎不会滥杀无辜,见虎,只可以驱赶,一次,狼不能杀过两只,还有……还有要说的条条框框很多,来日方长,俺以后慢慢在跟你说,咱们现在赶紧顺着水流,往上面去,绝不能让谁破坏了平衡!断了俺们的生路!”
说完,牧再龙跑了起来,他还向狗子们发了命令:“你们先过去,看到有人搞破坏,先咬了他们,大不了再赔他们去打针!”狗子们听懂了牧再龙的命令,抢过牧再龙,直往前去,跑最前面的就是那几条细腿的猎狗。
杨衫也不慢,他拉着慕紫菲紧跟牧再龙身后。
水路在一座小山绕起了弯路,跑前面的狗子们先人一步拐了过去,消失在他们三人的视线之中。
当他们赶到弯路的时候,传来了狗子们发狂的撕咬声,似乎在与谁搏斗。
“不好!”牧再龙急红了眼,预感不妙,加快步伐,从撕咬声中,他听出来不单单是他家的狗子们,应该还有别的狗在混战。
绕过弯一看,牧再龙猜的不错,只见溪水边有十来条狗在与牧再龙的狗混战撕咬,那十来条狗中,有一条是藏獒,战斗力极强,一把嘴死死咬住了一条猎狗的脖子,此时那猎狗已经一动不动死了去,藏獒撒开它,又扑向下一个目标。
而在这十来条狗的后方不远处,有一个铁网和木桩围成的一处圈地,圈锁住了大批的梅花鹿,鹿温顺不会反抗,但见有三个人手持钩刀,逮住一只鹿,就拿钩刀在鹿身上砍来砍去,鹿顷刻毙命,任人宰割,体无完肤。
那三人全副武装,背后斜挎着枪,他们的枪要比牧再龙的猎枪先进的多,牧再龙的枪要打一发,按一发子弹,而他们三人的枪,全是半自动冲锋步枪,有弹夹,可连发,杨衫看着像八一杠。他们看着年纪应该在三十出头,长相刚硬,皮肤黝黑,乍一看,有那么一点特种兵的模样。
牧再龙看着自己的爱狗被咬伤咬死,哪里能按捺得住,端起枪瞄着那头藏獒,就要开枪。
他的这一举动,被圈地里的三人中的一人看到,那人眼如鼠,嘴里骂咧:“吗的,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抡起手里的钩刀,就抛向了牧再龙,钩刀所去方向,十分准确。
而牧再龙正闭着一只眼专心瞄枪,根本没有注意到钩刀飞向了自己的脑袋,并且钩刀来的突兀飞快,一般人都反应不过来。
就在钩刀即将钩住牧再龙脑袋一瞬间,杨衫揪住牧再龙后背心,猛的那么一拽,“砰”的,他手里枪出火,朝半面天打出去,而钩刀偏离,从牧再龙眼前嗖的转了过去,落入了远处的碎石里。
牧再龙只感心惊肉跳,再差那么一点点,他的小命可能就呜呼没了,他心里感激杨衫的同时,怒目瞪着圈地里那个向他抛钩刀的鼠眼人。
鼠眼人手指指着牧再龙,大吼道:“你想干什么!快带着你的狗离开,不然你的狗都得死,你也好不了哪儿去!”
牧再龙不示弱,反驳喊着:“你这个外来的人,来到俺们的土地上,你还想撒野!应该离开的人是你!你动了俺的狗,还滥杀俺们的动物,俺觉不允许!”
鼠眼人将枪一提,板开枪保险,也不瞄准,两手一端,砰砰砰就是连发三枪,枪枪都打在牧再龙脚下的几乎同一个地方,听那鼠眼人说:“话大的不怕闪了你的腰!你的地盘?还口出狂言你的动物!这山是你造的?林子里的动物都他吗的是你生的?”
他枪法精准,牧再龙不由得后退两步,只要他将枪口再上提一丁点,恐怕子弹早已打在了身上,可牧再龙不能畏惧,他斗胆说:“山不是俺,林子里的一切,也都不是俺的,但俺们的村庄与它们共同相处了几百年,甚至还要更久远,俺们与山山水水都有情怀,俺们有义务保护它们,不让谁搞破坏,你们可以适当的猎杀,但不可以滥杀!”
鼠眼人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