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红玲有苦说不出。
自己刚刚不仅得罪了颖菲凤,也得罪了零,因此她虽然知道更多关于零的情报,却不敢轻易开口告诉父亲,否则凭自己刚刚的所为,肯定会受父亲严厉斥责的。
郝敛杰察觉出她的异色,问道:“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是在外面遇到事情了吗?”
郝红玲强笑道:“没有。”
她感觉自己正在不断用一个个谎言,去弥补之前撒的谎,谎言不停地堆积,不知何时会被一下扎破。
郝敛杰因为信任自己女儿的关系,倒是不疑有他,继续看报纸道:“没事就好,如果有的话记得跟我、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突然强烈地咳嗽。
郝红玲慌张道:“父亲,你没事吧。”
“没事……”
郝敛杰捂着嘴巴咳嗽了一阵,感觉胸腔中一阵难受,嘴里也有一股奇怪的异味,拿开手看时,发现手掌中居然是一片鲜红。
郝红玲惊呼道:“啊!是血!”
郝敛杰诧异地瞪大眼睛,感觉浑身一阵脱力,意识越来越遥远,渐渐听不清楚女儿的声音,慢慢软倒在摇椅上。
“父亲!父亲!快来人啊!叫巫医和牧师来!”
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当郝敛杰在房间大床上苏醒过来时,妻子杨白玉、儿子郝仁傅、女儿郝红玲都围在床边,满脸关切,还有一名巫医正在收拾工具,想来是刚刚检查完自己的身体情况。
“父亲,你醒啦。”
“亲爱的,你感觉怎么样?”
郝敛杰从没感觉身体如此难受,无力道:“我感觉胸膛里难受至极,说不出的感觉。医生,你刚刚检查的情况如何,我的身体怎么样了?”
“这个……”
巫医很明显迟疑了,生怕实话实说,太过直白,会给自己招致麻烦。
郝敛杰是个人精,当即道:“医生,我的病情与你无关,你尽管说,不管多糟糕的情况我都承受得住。”
巫医咬咬牙,语气沉痛地说道:“郝厅长,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您已病入膏肓,怕是命不久矣,不管是黄岐之术,还是汤药魔法都已无力回天。”
杨白玉、郝红玲登时哭倒在床前。
郝敛杰也如遭重击,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地操劳半生,想有一番成就,好在家族中出人头地,让那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刮目相看,不想仅是到了执政厅厅长的位置,就戛然而止,所有的努力都要因为病情化为泡影。
一切,仿佛是黄粱一梦!
郝敛杰心如死灰,躺倒在床上。
郝仁傅激动道:“医生,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巫医低头犹豫了一下,最后道:“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能救郝厅长一命。”
众人闻言,似乎重燃起希望。
郝敛杰急忙道:“是,咳咳咳,什么办法?”
巫医道:“就是用上古开膛破肚、活体移植的手术之法,给郝厅长您换上一个新的肺。”
巫医话一出口,这一家人都怔住了。
因为曾经,零就对他们说过,郝敛杰的病情用现今的医术与魔法根本无法治愈,只能用上古开膛破肚、活体移植的手法,才能根治他的疾病。
但他当时说话后,却遭到了郝仁傅的呵斥,指责他一派胡言,就连郝敛杰自己当初也不以为然。
巫医见他们齐齐怔住,只道他们不信,急忙解释道:“这手法虽然听起来有些耸人听闻,但却真是治病救人的手段。我前些日子在魔域游历时听人说过,那里有个名为上古医院的医馆,就会这样活体移植的手术之法,很多人因此活命,但是费用却极高,动辄上千上万金。”
四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家上古医院还真敢开价,要知道即使是红岩城一整年的税收,也仅有几千,甚至不到一万金,这家医馆居然敢开这样的高价?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负担得起的。
郝敛杰惊讶过后,急忙道:“医生,这活体移植的手术之法,真能够救我性命?”
他的重点却在于此。
虽然上千上万金对他而言有些伤筋动骨,但他也不是负担不起,毕竟单是这栋庄园,他就花费了几千金。
巫医道:“我也不敢保证术到病除,只能说,不管哪个医生治病救人都有失败的风险,能不能救您的性命,关键在于施术人的医术与技巧,不过这却是唯一能够延续您性命的方法,否则您的性命怕是就在这一个月间。”
郝敛杰苦涩地点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仁傅,你替,咳咳咳!为父送医生出去。”
“好的。”
郝仁傅把巫医送到门外,让下人奉上诊金,并且把他送出去,然后他自己就返回父亲的房间。
一家人商量起主意。
郝红玲握住他的手道:“父亲,现在可怎么办?难道真要叫零来,给您施展活体移植的手术吗?”
她心中五味杂陈。
毕竟郝红玲的家庭不是许希希那样的家族,能有现在的地位,靠得全是她父亲,如果父亲一死,很快会人走茶凉,她也必将从天上掉入凡尘。
所以现在,郝红玲是既期待零真能救她父亲,也害怕因为自己得罪他的关系,零会袖手旁观,或者是借机在父亲面前告状,心中就这样七上八下的。
杨白玉垂泪道:“但是我怕那个孩子根本没有那样的医术与技巧,虽然他曾说过自己对上古医术有不小的造诣,但是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