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作为一个没有任何收入而又比较好面子的人,禹拓现阶段最在意的东西,无疑就是钱了。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本来上次从司马臻这敲诈的一百一十金币还是可以撑上一段时间的,但是昨天进了趟医务室,却悲催的发现——
居然还是要收钱的!
而身为当时唯一一个还能和医生正常交流的大老爷们,禹拓当然说不出什么让司马臻醒了自己给钱的混账话来,于是乎……
忽悠来的钱就这样间接还回去了,真是可悲亦复可叹也!
“钱哪来的?当然是自己赚的啊!不然还能是偷的抢的啊?”司马臻一脸的不以为然,在她看来,这是个想都不用想的问题。
“赚……你能赚钱?”
“当然,本……你给我等等,刚才那语气,是在小看我么?”
“呃,不不不不,怎么会呢,没有的事。”禹拓心中有些讶异,没想到这个富二代的钱竟然是自己赚的!
不过这也一下就勾起了禹拓的好奇心,现阶段已经山穷水尽的他,必须想些办法来应对了。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赚的么?”
“……不行。”
“为什么?”
“你说告诉你我就告诉你,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
怎么说呢,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回答,禹拓不由哭笑不得,但却生不出一丝脾气。
“我的姑奶奶哟,你别这样搞撒,告诉我嘛,我已经没钱吃饭了!”
“……那多好,你这坏家伙,饿死算了……”
“什么?”又是因为声音太小,压根就没有听到。
“没什么。”司马臻面色一正,道:“其实你要是没钱了,可以……可以找人借嘛。”
“借?”这简直是废话,禹拓当然知道借钱这个法子,可问题是找谁借啊?
他总共在这学院里就没认识几个人,能咋借?
宋忻?算了,那丫头恨不得把自己打死,略过。
宗芸?也算了,从头到尾就没考虑过这个选项。
袁智、祖文博?得,这两仁兄一个不想见,一个见不着,再加上关系又不咋地,借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最后一个对象,就是眼前的这位了,但是……呃,怎么说呢?
不久前才讹诈了一笔之后就厚着脸皮借钱,禹拓实在是没有无耻到这种地步啊!
摇了摇头,禹拓发出一声轻叹,“算了吧,先不说借不借得到,就算借到了,总不是要还的?到时候咋办?又去借?”
“唔,有点道理~”司马臻轻喃道,“可是我的办法你也用不了啊!”
“所以说,你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办法啊!”
“炼药。”
“啊?”
“啊什么啊啊?炼点药拿去卖钱,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禹拓不说话了,他觉得今天自己无力反驳的次数好像有点多过分了。
“嘛……本来还可以炼器的,那样还能多赚一点,不过实在太麻烦了,就没弄过。”司马臻食指靠在嘴角,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那样子在禹拓看来,好像是在刻意炫耀。
「淡淡的,忘了这货的出身了。」
“其实,靠卖东西赚钱的话,你也行的啊。”司马臻突然话锋一转,然后禹拓的眼神就明亮了几分。
“这话怎么说?”
“呐,你不是能雕出活物来么?去弄几只好看的、名贵的鸟来,别搞什么乌鸦,这不就可以卖钱了?”
“呃……”禹拓有些无语,司马臻说的办法他早就已经想过了。
但是结果就是——
“不行。”很干脆的摇头,语气中还透着几分无奈的意味。
“为什么?”司马臻很不解地问道,“有这种技术放着不用也太浪费了吧?”
“我当然知道,但是……那上面没有魔术式,你也是知道的吧?”禹拓本来准备直接说是家里人叮嘱过他不要随便外露法术,但是想了想还是改了口。
“本身是死物,又不靠魔术式运作,也就是说支撑它活动的魔力,全都是由我直接提供,这样一来,如果相隔距离太远的话,会因为中断联系而显露出原形的。”
“这样啊。”司马臻恍然,这确实是个很要命的缺陷。
“所以说,我这个艺术家,真的是很名不副实啊!”
“那,你……其实你可以把要求降低一点的啊,不用跟魔术关联,就只是……当成普通雕刻什么的~~就好了嘛……”
司马臻的声音越来越小,想必是觉得如此说很不礼貌。
果不其然,禹拓激动了起来。
“那怎么行?让我把作品拿去当地摊货卖的话,简直是在侮辱我!”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们来说,价值观实在是很奇怪,明明已经到了穷得吃不起饭的地步,却依然不会做超出底线的事。
但对于当事人来说,这种价值观其实又很正常,不管是雕刻、绘画,还是炼器炼药什么的,都会觉得自己的作品是优秀的,是独一无二的,是不应该被低估,只能靠数量来弥补质量的残次品。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这么多年,禹拓的心早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觉得,把自己的作品拿去谈出几银币几金币的成交价格——
还不如饿死!
但是想要让自己的东西与众不同,就必须要显露法术,那是母亲和贺伯千叮咛万嘱咐绝不能暴露的,像这样被司马臻发现都已是底线,再要拿出去卖就万万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