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长!”见到李延昭遇险,他身旁正在与三只狼对峙的牛二壮见状,惊呼着就要回头来帮忙。李延昭见状忍着痛,急忙喝令道:“看好你正面!不要管我,我自己能解决!”
言语之间,李延昭便操起左手的盾牌,用盾沿对着那只死咬着自己右臂不松口的狼头便是两记重击。孰料那头狼竟然咬得愈发地紧,还倒退了两步,紧咬着李延昭小臂的嘴也在往外拖,仿佛是要将他小臂上这块肉扯下来一般。
狼嘴用劲的撕扯,更带动了李延昭伤口处的疼痛,使得他的冷汗不停地渗出来流了满脸。盾击没有用,握刀的右手又被那只狡猾的畜生紧紧咬住,还不断地试图撕扯。这只狼的举动,也进一步激发了李延昭的狂性。
见得盾击无用,李延昭索性将盾牌丢在了一边,左手用力对着那狼的头部便是两记重拳。然而那狼犹自是死死咬住李延昭的右臂,并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松口迹象。
李延昭拽住那狼头上的硬毛,疼痛已使得他几近于疯狂的边缘,他不假思索,对着黑暗中仍然死死咬住自己右臂的狼头,便是一口咬了下去。
李延昭这一口,却是恰巧咬在了那头狼的耳朵上。几近疯狂状态的李延昭毫无保留,上下颌用尽了十成十的力咬住面前那只畜生的耳朵,坚硬的狼毛宛如一根根钢针刺着他的口腔壁,还带着一股狼身上的土腥和血腥味。然而李延昭却仿佛是铁了心要将这只狼的耳朵咬下来一般,上下颌仍然是在用力靠拢着。
“嗷——呜!”被咬住了耳朵的那只狼,先是遭受了连番的重击,而后又被李延昭一口咬住了耳朵,此刻终于是松开了咬着李延昭右手小臂的嘴,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同时,也拼命甩着头,试图逃开李延昭的撕咬。
已经处在发狂边缘的李延昭怎会让这只畜生得偿所愿?他的左手仍然是奋力揪住那狼头上的毛,因为剧痛而变得有些迟钝的神经,将他脑海中唯一的想法传达到上下颌处:咬死这只畜生!
他的上下牙已经是咬上了狼耳内的软骨组织,一阵瘆人的咯嘣咯嘣声透过他的牙齿传递到他的耳中。
那只狼已是不堪忍受如此剧痛,拼命地嚎叫着,拼命地甩着自己的头,只求让自己的耳朵脱离眼前这个狂人的用力撕咬。然而越是挣扎,给它带来的剧痛就越是强烈。越痛,它就越是奋力挣扎。在这个恶性循环之下,随着李延昭的上下牙咬合在一起,和那只狼的奋力挣扎之下,它的耳朵终究还是被李延昭咬了下来。
虽然脱离了李延昭的撕咬,然而耳朵被咬掉产生的无与伦比的剧痛,还是使得那只狼奋力在地上翻滚不休。李延昭此时方觉得自己仿佛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右臂处的剧痛,几乎使得他的整个右半身都难以直立。然而此时略微清醒了一些的神经,却促使他定睛看向那只仍然在地上翻滚惨嚎的狼。
右臂此时几乎已没了知觉。李延昭用左手捡起方才他遇袭脱手而掉到了地上的那柄环首刀,颤颤巍巍地走到方才袭击他的那只狡猾的狼旁边,左手反握着刀,刀尖朝下,猛地一用力,便捅进了那只犹自挣扎的狼身体里。
那狼被李延昭一刀钉在了地上,四肢却仍是兀自摆动不休。只是那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小,李延昭左手依然紧握着环首刀的刀柄,眼见得那只狼的身体由摆动挣扎,逐渐变为时不时地抽动,他才将插在狼身上的刀奋力拔出。
拔出刀,李延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身后的曹建。方才正是因为自己的大意,使得一只狼突破了自己的防御,直奔曹建而去,他赶忙回头,却见得曹建已是摔倒在地上,正与那只狼打得不可开交。
李延昭左手提着刀,正欲上前一刀结果那只狼的时候,曹建却已是拽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那张弓,用弓弦奋力勒紧了那只狼的脖颈。甚至连弓臂咔嚓一声折断,也仿佛闻所未闻。
见得那只被曹建勒住了喉咙的狼,仍然是挣扎着,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微不可闻的“嗬,嗬”声,李延昭想也不想,上前便对着那只狼的躯干,便是一刀刺下。
解决了那只袭击曹建的狼,两人连忙起身。曹建一脸可惜地看了看手中已被折断的那张弓,却只能将它仍在一旁,提起刀便跟着李延昭上前相助其他人击退狼群。
可能是伤亡太大,觉得李延昭这群点子有点扎手,也可能是被寄予厚望直取曹建,意图中心开花的那两只狼的覆灭,打击了这一群狼的信心。众人的压力陡然减轻了不少。先前纷纷与众人对峙,或者佯攻的剩余狼只纷纷扭头撤走,退出战斗。李延昭手下的众人,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见狼群退去,李延昭紧张的情绪稍有舒缓,方才觉得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狼群离去的方向,一言不发。
众骑卒发觉了李延昭的异常,纷纷过来查看。刘季武一走近李延昭,便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他连忙伸手去扶,将手托住李延昭的小臂之时,却感到一股温热而粘稠的液体流到了他的手上。
刘季武疑惑之下,将手伸到鼻子下一闻,顿时面色大变道:“百人长,你负伤了!”
然而李延昭却犹自坐在地上,双目仍是定定地望着狼群撤走的方向。仿佛身边的一切都已不在他的心上。直到秦大勇用力地晃了他几下,牵动了他手臂上的伤口,他才龇牙咧嘴地回过神来。
“停停停停停!秦大勇,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