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其父张轨接管凉州起,便跟随在张氏左右,忠心耿耿,能征善战的宋配,年初之时,也是病死在了西平太守任上。
现今宋氏阴氏等等士族之中,能拿得出手的久战宿将,似乎也只剩下了扬烈将军宋辑、左司马阴元等区区数人。然而这些人,比起曾以千骑大破若罗拔能叛乱,又引步骑二万守卫长安,东赴国难的宋配来说,不知差了多少。
苦思冥想之下,张茂也难以对当下局势做出一个稳妥的判断。他便暗自下了决心,若局势势微,便唯有听从马岌建议,全民动员,亲自出征。
“叔父可是为金城一线战事而举棋不定?”张骏望着愁眉不展的叔父,便出言相问道。
“伪赵此次兵势强大,来势汹汹。我州存亡,皆系于此。容不得半分差池啊。”张茂右手扶上额头,叹息道。
“马参军与汜长史白日间,在叔父面前争论,小侄也有所耳闻。叔父可是觉得此时难以决断,因此而犹豫?”
“此时正当秋收,若举国为兵,田亩之间无人收获,百姓家生计,来年却是如何维系?农人们匆忙拿起兵刃,又怎能堪用?若被赵军一鼓而溃,便是灭亡之厄呀!”张茂谈起此时兵事,言语中满满的不乐观。
“小侄窃以为,农人们虽是不堪大用,然据河而守,声势浩大,想必也能迫使伪赵不敢轻动。”张骏听得叔父纠结的心情,一边出言劝慰,一边讲出了自己的看法。
“小侄观参军陈珍,虽寡言沉默,却精通兵略,且颇具勇武之相。叔父何不召其问计?”见叔父张茂沉吟了半晌,张骏便继续进言,言及陈珍可用,请叔父张茂召其问计,权且一试。
“陈珍……”张茂闻言,颇有意动,细思片刻,而后对自己的侄子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