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听到叫声,迅速冲刺过来。
他的视力很好,即使是夜里。当看到一条红黑花斑的蛇在容锦脚边游动,他瞳孔一缩。
顾不上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直接伸手捏爆了那蛇的七寸!随后一把抱起容锦,冲回山洞。
容锦的脸色青白交加,一方面痛的,一方面吓的。但是神奇的是,当士兵抱起她,她突然就不害怕了,就是觉得他一定会救她。
士兵把容锦放在刚铺好的床铺上,动作利落熟练地扯下自己的衣摆,扎住容锦被蛇咬到的伤口上部后,才小心翼翼地割开伤口处已经被血液染得紫红的衣服,露出两个周边皮肤已经发黑的血口子。
他简单地快速清理了伤口,然后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帮容锦吸毒血。
此时的容锦早就昏昏沉沉了,当然因为某士兵的急救动作做的好,她多半是被吓昏的。然后迷迷糊糊间,就觉得脚踝上那火辣辣的感觉被一个清凉又柔软的东西给盖住,那火热中透出的惬意,让容锦舒服地直想叹息。
然后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她仿佛看到一个月光下美好无比的神仙在对她笑。
她傻傻地呢喃一句:“容虞仲,你真好看。”
士兵的脊背因为他的窥探,突然僵直。
他的嘴唇被带着紫黑的毒血染得妖冶无比,眼神更是精亮到令人难以直视,深深看了容锦一眼,这才低下头继续努力。
等最后吐出来的那口血终于恢复正常的红色,他惊慌失措的心才平静下来。
然后顾不上“遵守”面具男的命令,他背起容锦,用被子从头牢牢包裹住她,踏着危机四伏的夜色,往山下赶。
容锦被送到了松鹤堂。
“她被花链蛇咬了,我做了急救,你给她清余毒、包扎好,送回大将军府。”
松鹤堂的老大夫被他理直气壮毫不礼貌的态度给气个半死,愤愤诅咒了他一顿,但还是乖乖去给容锦看诊了。
老大夫动作很快,他出来报了平安,士兵就打算离开了。
老大夫叫住他:“臭小子回来。”
看男人顿住脚步,老大夫递上一碗药:“赶紧喝了。嘴唇都发紫了,仗着你那破身子,就能肆无忌惮了是吗?!”
士兵没拒绝,喝了药走出去。
今夜的事情势必要败露,他必须先发制人做好安排。
刚到一个小巷拐角,面具男从一处阴影里走了出来。看起来,他似乎已经在这等候多时。
“真是痴情啊。为了一个女人,终于不打算忍了吗?你不想知道你的好母后还有乖弟弟在哪吗?”面具男轻描淡写地吐出一个个字眼。
“皇兄,你安安分分地当你的王爷,不好吗?”士兵变了一个声音说话,他抬手动作随意地扯掉脸上的易容,露出容虞仲那张夜色下显得愈发幽静却又完美至极的脸庞,嘴角还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面具男也伸手缓缓找下他的面具:“我也想好好当个王爷啊。可是你的好母后放不下心,先是派杀手要弄死我这个庶长子,没想到对你这个‘亲’儿子也够心狠手辣。怎么样,那一箭的滋味如何?那可是你的好母后亲自指使的。”
容虞仲本以为被母亲放弃,故意耽误治疗已经足够让他心死冷寂,没想到,原来那一箭,都不是出自他所以为的皇兄之手,而是他那个温柔大气的好、母、后!嘴角的笑收敛起来,胸腔有一瞬间彻骨冰冷,但是还好,那感觉只是一瞬,他早就不在乎了不是吗,他全部拥有也只想拥有的,只有他的小姐。
想到此时在医馆好好待着的容锦,他心头轻舒一口气。她在那里很安全。
“在想你的小姐?”面具男,也就是百里虞伯,很不满容虞仲的淡定自若,于是提起了容锦。
容虞仲定定。但是申请紧绷,仿佛只要百里虞伯再说一句对容锦不好的话,他就要暴起。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百里虞伯却是轻叹一声。
“小时候你就一直得父皇母后的宠爱,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们都让你先挑。可是我呢,父皇永远就知道让我读书,做个宽容忍让的好大哥!我一开始也的确想做个好哥哥。可是你却连正眼都不屑瞧我一眼!”
“皇后怕我抢位子,从我母妃去了之后,不停地暗算我,想除掉我。可惜啊,我就是命大,怎么都死不掉。所以我就决定,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让她也尝尝像个丧家犬一样只能逃亡的滋味!”
容虞仲看着突然就给他剖析心声的百里虞伯,觉得有些可笑。他们从小到大就是互相比较的死敌,没想竟到在异国他乡的一个陋巷里“谈心”?不对,他可没有和百里虞伯谈心的心情。
所以他直接打断,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百里虞伯冷笑一声:“皇后可以为了老三要除掉你,你不觉得我们俩就应该联手起来报复回去吗?”
容虞仲冷漠地摇摇头,表示毫无兴趣,事实上,要不是三皇弟随他那母亲一起消失了,他根本不会关注大历半点的消息;要不是想为他的小姐守住大殷的和平,让她活得舒心平安,他也根本不会费心思去参与两国间的阴谋诡计。
联手?报复?
“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
百里虞伯游说失败,脸色变得很难看。而且是在夜色下都能让人一眼看到的‘很难看’的脸色。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是敌人?”百里虞伯恶意满满地问完,突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