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已经开始了。”
同样是躲在酒馆附近的范思特诺,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就在刚刚,旁边的巷口突然传来的火光,说明那个叫艾因·兰德的巫师应该已经潜入进酒馆了。
从这一刻起,这家伙就成了钻进牢笼里的兔子,再怎么折腾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因为那下面足足埋了十几桶火油,能够把整个酒馆都炸上天!
对付这种难缠而且能够轻松放倒自己十几个打手的家伙,再多的人也没什么意义,所以干脆用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就算他真的有“那位大人”说的那么厉害,也不可能从烈焰中活着逃出来。
整个计划只有一个自己的狗腿子知晓,在得到信号之后他就会点燃酒馆下面的火油,然后将那位巫师阁下烧成焦炭,而“铜板团”的那些蠢货们就是他的陪葬!
暗杀的目标,下毒的晚餐……障眼法而已,那位巫师阁下很狡猾,他肯定能猜到自己想要对付他,但是绝对不会想到是这种方式,自己会为了弄死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话说回来,想要从背后干掉敌人,不就是应该出其不意吗?
范思特诺的表情无比的得意,让那张鹰钩鼻下阴骘的脸更加阴森,透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范思特诺能够在埃博登城南混的这么好,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本事,更是因为他愿意帮那些不愿意脏了手的“大人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私活。
只要一个名字,一个地点,不论是死的还是活的,一切的需求他都能满足——正因如此,拐杖帮才能占据阴沟巷,成为埃博登规模最大的黑帮,却还能被城内巡逻的警卫们视若不见。
右手伸进罩衣下的口袋,在摸到了一枚镀金戒指之后范思特诺才放心的点点头,目光重新放在了远处的酒馆。
戒指是他最后的底牌,“那位大人”给他的订金——靠着它自己可以躲过一次必死的攻击,在那瞬间自己的身体会瞬间“转化”成一只老鼠,等到几刻钟之后才会恢复。
虽然并不是巫师,但范思特诺也清楚这种“魔法物品”究竟有多么珍贵,绝对不是自己这种黑帮头子可以接触到的东西,能够得到完全是巧合而已。
如此珍贵的东西,他平时甚至舍不得随身携带,而是藏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之所以这次会戴在身上,完全是出于谨慎的缘故。
不可否认,这个叫艾因·兰德的巫师绝对有能力杀死自己,哪怕已经尽可能的规避风险,也不能放松警惕。
“艾因·兰德阁下,虽然我对你没什么敌意,但谁让有人想要你的命呢——我也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范思特诺悠然自得的弯起嘴角,就在刚刚他已经给埋伏在酒馆里的手下送出了信号,现在只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待,静静的欣赏这阴沟巷难得一见的“烟火”。
但是……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范思特诺微微皱眉,自己已经多等了一刻钟,但是酒馆依旧安然无恙,安静的简直有些不太正常。
出什么意外了吗?
如果可以,他是绝对不愿意接近那个酒馆的,但考虑到“那位大人”的权势……莫名紧张的范思特诺攥紧了口袋里的镀金戒指,将它戴在右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原地。
门外只剩下几具焦尸,远处能看见几个喝醉的流浪汉。基本上所有的打手都被那个巫师的小把戏给引诱出去了。站在门外的范思特诺犹豫了片刻,一脚踹开了大门。
“这、这是……这是什么地方?!”
目瞪口呆都不足以形容范思特诺此刻的惊讶了,他很清楚自己应该是在阴沟巷,是那家酒馆,但眼前所见的,却是一座货真价实的圣十字教堂!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座圣十字教堂的废墟——坍塌的墙壁,倾斜的主祭台,破碎的圣十字雕塑……但这些不是重点!
自己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你看起来很惊讶。”
某个异常“熟悉”的声音传来,有些紧张的范思特诺瞪大了眼睛,几乎立刻将目光转向了那破碎的圣十字雕塑的方向。
一身黑色长袍,手里把玩着匕首的黑发巫师正坐那儿,戏谑的看着他,那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只上蹿下跳,手舞足蹈的……猴子?!
“艾因·兰德,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这个问题真奇怪,应该是你准备做什么才对。”洛伦微微笑了笑,踢了踢身旁被五花大绑的疤脸男,那个“铜板团”的首领:
“我们是有约定的,你让我抓住这个人,现在是你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对,对就是这样,我会告诉您艾萨克·格兰瑟姆的下落的——我这个人一向都喜欢遵守约定,只要您……”
故作镇定的范思特诺一边开口说着,带着镀金戒指的右手已经放在了身后,随时做好了逃走的准备,只要弄清楚这个古怪的教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非常遗憾的是,您居然欺骗我——这个所谓的‘铜板团’首领,其实就是您的手下之一,您利用他聚集了那些所有想要对付拐杖帮的帮派,然后一个一个铲除他们。不用否认,这位先生已经承认了。”
“我、我相信这件事情是可以解释的。”范思特诺背着双手,尽量保持着沉着稳定:“还请您给我一个向您道歉的机会,我可以告诉您更多事情——有人想要干掉您,而且还是埃博登的大人物,您现在非常危险!”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