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郑兄弟,你可知道,达林台首领知道你要收羊毛,肠子都悔青了。”林远笑着对志文说。
两人此刻坐在火堆旁,皱着眉头吃着烤羊肉。
薛平昨天喝醉了,闻见酒味儿就恶心,宁肯干活也不愿陪着志文了。
没奈何,其他人要么语言不通,比如柳才,要么不太会说话,比如陶勇,只能赖上林远了,而且今晚举办烧烤晚会的这个部落-乌特拉部和林远也熟,非他莫属。
“呵呵,”志文笑道,“后悔就好,今年想必来过这儿的部落,都会把羊毛留下了吧。”
“那还用说,一斤羊毛换一两粮食,傻瓜才扔呢,幸好去年我羊毛留了一些。”乌特拉部的思勤笑着接话,他叫汤和志,也是汉人,年纪比林远大,应该有二十多岁了吧,已经蓄起了胡须。
乌特拉部,与达林台部一样,都是一百人左右的小部落,也是苏尼特部的附庸,他们这种小部落,不像那些大中型的部落,如科尔沁、土默特、苏尼特等,有传承已久的部落名称,而是用首领的名字作为部落名。
所以乌特拉部首领就叫乌特拉,一旦换了首领,部落名称自然就换了,达林台部也是如此。
平心而论,志文收羊毛的这个价格,实在是...低了些,一斤成品毛衣的成本,不过是收购羊毛的一两粮食和织毛衣的手工费用一斤粮,算上损耗和洗羊毛的费用,全部加起来不会超过两斤粮食,粮价再贵,折合成银子也不会超过一钱。
而一斤成品毛衣有几件?少则三件,多则五六件,每件毛衣商社用一钱五的价格收购,这利润,呵呵!
可羊毛在蒙古人眼里历来都没什么大用,现在废物利用,多少能换些粮食,他们都是喜出望外。
再说各个部落羊只总数不少,像达林台和乌特拉这样的部落虽小,上千只羊还是有的,只要以后不把羊毛扔了,一年下来,一只羊能剪下十斤毛,那就能换一斤粮了,上千只羊能在志文这儿换不少粮食,冬春之交青黄不接的状况将大大缓解。
“汤大哥在乌特拉也是帮他们种田吗?”志文注意到,越是小的蒙古部落,越是重视种地,达林台和乌拉特即是典型,再比他们小的部落,估计没有了,人口数量不足,很难生存下去。
“是啊,”汤和志笑道,“我在乌特拉和林远一样,就是教他们怎么种田的。”
“汤大哥,那些大部落,他们种田么?”志文很好奇,大中型部落的羊只多,但人口也不会少,食物的产出,如羊奶,平均到每个人头上应该是差不多的,小部落缺粮,大部落也不会例外。
汤和志摇头,“不种,这些人自命不凡,都不愿意种田。”
志文随即想到,前两天来的那个中型部落,在看到达林台部种的田后,眼神中明显流露出鄙夷和不屑,看来大中型部落对农事并不热衷。
“那他们粮食够吃么?”志文问道。
“一样的,都不够吃,”林远插话了,“那些自命不凡的部落,不过是仗着被后金册封为台吉,每年可以从辽东领些赏赐罢了。”
语气中是深深的不屑。
“还有,”汤和志接着说道,声音却是有些低沉,“要是还不够,那些大部落会联合起来,入关抢掠。”
“那看来年前这些人收获不小咯。”志文冷笑道。
汤和志点头,“这一次那些跟着后金打秋风的部落,想必收获是不少的,你们看...”
志文和林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几个中型部落之人,言行举止,极是张狂。
“...林远,和往年相比,他们是不是不太一样了?”汤和志低声问道。
“嗯。”林远认真地点头,“暴发户嘛,都是这样。”
“那达林台和乌特拉怎么不跟着黄台吉,一起入关呢?”志文目光灼灼,看看林远,又看看汤和志,想知道他们真正的想法。
“郑兄弟,你就别试探我们了。”林远说道,“塞外的其他汉人他们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至少我和汤兄所在的部落,我俩能保证,绝不会去大明犯边。”
“不是所有的蒙古人,都愿意去寇边的。”汤和志也说道。
尤其是小部落,可战之兵就是十几个到几十个,就算全都去了,也分不到多少功劳,抢不了多少东西。
但只要有人受伤或身亡,绝不仅仅是受伤战士所在家庭折了一个壮劳力,损失惨重那么简单。
部落里派出去的都是最勇敢善战之士,不是短时间内能出现的,就是损失一个,对部落的影响也很大,要是伤亡的多些,失去了顶尖战力,几个马贼都能给部落带来灭顶之灾,整个部落会面临倾覆灭亡的危险。
所以,越小的部落,越不愿意去长城边上搅和,他们更喜欢的,是用自己出产的羊、马、牛,与汉人交换必须的粮食、衣物和用品,自己若能有粮食出产,以弥补不足,当然更好,所以他们对林远和汤和志这样的人十分尊重。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论后金也好,还是科尔沁、苏尼特这些蒙古大部落,对他们这么点人也看不上,都不屑带他们去,达林台和乌拉特这些小部落,自然也乐得意地不用去。
原来如此,志文暗道,怪不得这些天来,那些小部落的蒙古人见到他们都是热情万分,就是那个中型部落的有些人,阴阳怪气的。
被林远和汤和志这么一说,志文心里对他二人替蒙古人做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