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有自己的事儿,见有客人来访,纷纷告辞。
小英娘带着三个丫头正欲离开正屋,被志文拉住了,“宋婶儿,柳叔临行之际,让柳大哥赶快成亲,我已经答应帮忙了,嘿嘿,你看...?”
“行行行,这事儿我来张罗。”小英娘没好气地笑道,才多大点的孩子,就给人保媒,蓦地又有些心酸,这么多人的生计大事,重担都压在这孩子还不够强壮的肩膀上,真是难为他了。
“公子,你说你伤势刚有些好转,干嘛就急着出门,这要是受了风着了凉可咋办!”司茶一边唠唠叨叨地抱怨着,一边跟着周承允走进院门。
“我没那么娇气,”周承允穿得挺厚,右肩尤其显得臃肿,“炕上躺不住,出来走走,活动活动,还能好得快些。”
说罢把外衣撩开,“再说,郑小弟他们给咱们穿的这毛衣,还真是暖和,有什么好担心的。”
“哎哟,公子,您可别闹腾了。”司茶急忙上前把周承允的外衣整饬好,“这毛衣是不错,亏得他们有心了。”
“公子,你说这毛衣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些年我也跟着你跑了不少地方,可这玩意儿还真没见识过。”
周承允笑而不语。
他昨晚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和司茶他们都换了身粗布衣衫。
之前为了减轻负重,他们的行李都放在缴获的那两匹马上,自然随着志文和可旺的那两刀冲向马群了,现在这身行头都是山寨里的人送来给他们换上的。
衣服虽然不够华美,但看得出是新做的,只是不知放了多长时间舍不得穿,周承允足感盛情。
不过最令他感兴趣的,是穿在罩衫里面,被称之为毛衣的东西,别说司茶没见过,他周承允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也是闻所未闻。
之所以今早刚能下地,就急着来见志文,一个是对救民之恩表示感谢,另一个就是商人的本性发作,这毛衣嘛,他觉得十有八九是志文他们弄出来的,这东西,大有可为啊。
至于为什么找志文,陈力的信里都和他说过了,而经过这一路的逃亡,周承允也早看了出来谁是带头的人。
“周公子好。”李智第一个从屋里出来,手上拿着东西,就没有抱拳,只微微鞠了个躬。
“周公子好。”跟着李智出来的其他人也纷纷打招呼。
周承允连忙一一还礼,“承蒙诸位照顾,承允死里逃生,多谢,多谢!”
“别那么多礼。”却是孙大夫说道,“伤刚好,不在屋里呆着,跑出来作甚?”
周承允刚还完礼,司茶正要给他介绍孙大夫,却被他抬手止住,“这位眼熟的很,想必就是孙神医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说完双手抱拳,就要躬身,腰刚弯了一半,两只手就被孙大夫握住,“行了,咱们又不是初次见面,治病救人乃是我的本份,来来来,让我给你把把脉。”
片刻后,孙大夫放开周承允的双手,“不愧是富商出身,从小好东西没少吃吧,底子不错,刚才听到是你在外面,我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倒是白操心了一场。”
周承允此时虽然气色还有些差,但精神已经很好了。
“让神医见笑了。”
“小志就在屋里,你自己进去找他吧,我们还有事儿,就不陪你了。”孙大夫说完和其他人一起走了。
“改日定当登门拜谢。”周承允在孙大夫身后拜道。
等众人都走出院门,司茶突然神秘兮兮地靠近周承允说道,“公子,咱们遇上的第一个人,他手里拿的东西,你看见了吗?”
周承允点点头,目光更加深邃了。
他们说的是李智,手里拿的正是红薯和土豆,志文第一批从系统里收获的,个大饱满,又不沾泥土,卖相甚佳,周承允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两种东西也是今年上半年他去闽南之时才见过的,收成还不好说,有的地方产量很高,有的就只能算马马虎虎,不过最主要的是不挑地形和土质,周承允一时兴起,也带了些回晋南,想试种一下,只是还没腾出空来。
毛衣!红薯!土豆!
这些东西都出现在了这小小的山寨之中,看来当初黄河渡口的船工头子陈力给自己的禀报,对这伙人的评价算不上夸张,自己还是有些小瞧了他们。
“走,咱们进去再说。”
正屋内,只剩志文独自一人,小英娘她们已经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和当初逃难时一样,小英一家三口和志文兄妹三人仍是住在一起,可旺则在这里和孙大夫那儿都有张床,随他住哪里。
进屋后,双方照旧是一番客气却又不失热情的寒暄。
“周大哥!”
“郑小弟!”
两人几乎同时发声,随即相视一笑。
“你先说!”
双方又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客随主便,那我就先说了。”周承允端起茶杯,喝了口白开水,他现在重伤未愈,还吃着药,就不能喝茶了。
“咱们相遇之时,我记得你说的是要去京师做笔生意,不知介不介意和为兄说说呢?”
其实周承允当时就想问了,作为一个优秀的商人,不放过商机算得上是一种本能了。
只是当时交情尚浅,贸然相问,终归不妥。
现在大家一起经历了一番逃亡,已经称得上是生死之交,再来相询,却是不显突兀了。
而且周承允有把握,志文怕是早就等着他问了,他们身上穿的这几件毛衣,除了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