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馥淼猝不及防的被人这么一抓,她一时有些慌张无措地看着司空斐翼。
而那头的狄莫芸早就知道阴馥淼会做这样的应对,她道:“荣珊,你跟我说过,是苏嬷嬷调教你成为阴馥淼丫鬟的,那位苏嬷嬷又是何人?”
荣珊说道:“奴婢自打跟着阴小姐时苏嬷嬷就已经在了,听说她原是狄老夫人的心腹。”
狄莫芸笑道:“阴馥淼,要不要把她也叫来与你对峙!”
阴馥淼扭头看向狄莫芸道:“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找到她的?!”
狄莫芸说道:“很难找吗?只要有荣珊的指引,我们何愁找不到她!”
阴馥淼道:“不可能,荣珊不可能知道苏嬷嬷在哪里,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狄莫芸笑了,阴馥淼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狄莫芸身上,可狄莫芸却暗中留意着司空斐翼脸上的变化,说道:“你如此这般越描越黑,还不如放弃负隅顽抗,大方坦白呢,至少四殿下不会放弃你!”
阴馥淼一愣,她忙又转回头看向司空斐翼,一团黑雾罩在了司空斐翼的脸上,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司空斐翼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我……”阴馥淼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她握住他的手,定了定神,眼睛布上一层氤氲的雾气,说道:“斐翼,我也想保住我们的孩子!我一开始不告诉你是想等胎儿稳定了再和你说,想给你一个惊喜,可后来我知道孩儿活不成时,我也特别伤心,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伤心,与其得而复失,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所以就让我独自一人默默承担痛苦就好。”她说到这儿就泣不成声了,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司空斐翼略微舒展了眉头,卸了不少抓阴馥淼肩膀的力气,他有些惘然地看着阴馥淼,逐渐流露出心疼的情感。
狄莫芸马上大声说道:“四皇子殿下别相信她的鬼话,她根本就不爱你,就算你们的孩子很健康,她为了阴谋顺利进行,也不会让你们的孩子安全降临到这世上的,不然她拿什么偷天换日!”
司空斐翼身子一震,隐在黑雾的眼睛又涨开了一些。
阴馥淼恨极了狄莫芸见缝插针的破坏,她恶狠狠地瞪向狄莫芸一眼,然后梨花带雨地摇头看向司空斐翼道:“斐翼,你要相信我,我不会那么做的,那可是我怀胎十月的孩子啊!”
狄莫芸继续说道:“四皇子殿下,你醒醒吧,你想想她曾经做过什么?!为达目的,她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在她眼里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算什么,为了成就她的阴家大业,连你都要利用!你别忘了是谁下的命令灭她阴家满门的!”
阴馥淼脸色苍白,来不及与狄莫芸打嘴仗,她最要紧的就是守住司空斐翼的人心,她依旧是楚楚可怜的模样,拼命摇头道:“别听她胡说,你想想我们阴家当年势力如何,若有反意早就反了,何必束手待毙?!我们阴家满门忠义,我作为阴家后人自然也不会有逆反之心,我只是恨那些陷害我阴家的小人,从不敢质疑圣上的裁决,更何况殿下您是天家的人啊,我怎么可能会向天家复仇呢?!”
只要阴馥淼的话一停,狄莫芸就立马接上,“呵,真会巧言令色!四皇子殿下,你是不是一直以为先帝是我夫君害的?我告诉你真相,先帝是你害的,不,准确的说是你和阴馥淼联手害的!”
司空斐翼思维跟不上现场的节奏了,不,是她们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他乍闻这样的指控,只会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向狄莫芸。
“你说什么?!”司空斐翼问道。
“你闭嘴!”阴馥淼朝狄莫芸嘶吼道。
狄莫芸没有丝毫停滞,她看向司空斐翼的眼神犹如一把刀,好像迫不及待地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四皇子殿下,还记得你送给先帝的那株优昙花吗?优昙花每隔三千年才一开,先帝很珍惜,就在它开花的那一瞬间,先帝特地凑近它欣赏它,不料,不等花瓣枯萎,先帝就先倒下了,他是中了优昙花香的毒,但真正的优昙花香是没有毒的,为何你献给先帝的优昙花却是有毒的,看来这是你们早就蓄谋已久的阴谋!”狄莫芸声音淡漠,但声音足够大到所有人都能听见。
司空斐翼愣了,连他也高呼道:“你胡说八道!”
“那是我父皇,我怎么可能害了我父皇!”司空斐翼眼睛通红地说道。
狄莫芸道:“我知道我说的你肯定不信,但郑公公说的话,你总会信吧,他可是唯一目击你父皇被害的人!”
司空轩琅这时说道:“郑公公,劳烦您给大家讲一讲父皇的死因。”
郑公公佝偻着身子,在所有人形形色色的目光中从太皇太后身边慢慢走到人前。
司空斐翼看向郑公公,有些吓了一跳,这才几年,郑公公怎么就苍老了这么多?!
郑公公慢慢张口道:“老奴永远忘不了先皇陛下倒下去的那天……”他浑浊的眼睛望向远方,努力回忆那天不堪回首的夜晚。
郑公公正如实说着那晚发生的事情,让司空斐翼越听越心惊,他高声打断道:“郑公公,您是不是老了,怎么能把梦境当做现实来说。”
郑公公摇头道:“老奴是老了,但没有糊涂。老奴说的不是梦话。”
郑公公的话司空斐翼不信,但其他人信,不,准确的说是朝廷大臣们相信,他们深知郑公公的为人,先帝在世时他们还颇受郑公公恩惠,所以他们很愿意相信郑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