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这肯定是看错了,就冲老兵大吼道:“老哥,别开枪!自己人。”但老兵一点反应都没有,手指一扣开了一枪,砰的一声。我一下子闭上眼,心说完了,这下死定了,最后还他妈死在自己人手里。
但过了会儿,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还是好好的。紧接着从我们头顶突然掉下一东西来,刚好砸在屁股后面,啪的一声,我们回头一看,就是那只被崩掉一只胳膊的铁毛猴子,我心说这东西肯定是想要报仇,一路跟来的,老兵刚才瞄的就是他。
“我去,老哥厉害呀,这么远就能看见这东西。”秀才立刻凑了上去。
老兵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把猴子扔了下来,喘了几口,就问道:“老哥,刚才你去哪了?”
老兵说道:“那才那狗我一枪没打着,就知道要坏事,赶紧跑向你们那边了,结果等我跑过去,你们都被冲散了,我看见那狗好像跟着那大老粗跑去了,但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救他们,也就没过去,自己摸索着去找你们,结果也没看见你们,最后转到这里来,刚要往前走,就听见你们跑的声音。不过说起来,你们见到那大老粗了吗?”他口中的大老粗应该就是冯雨轩。
“没有,那狗已经死了,就在刚才那个墓室里,被跟着我们的这只猴子吃了一半了。”猴子说道。
老兵看了眼猴子的腿伤,问道:“你这腿伤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猴子苦笑道。
“那就别说了,过来我给你好好整整,否则出去你这腿非锯了不行。”老兵拉着我们进了墓室。
这个墓室很阴暗,我们坐在地上,看老兵把猴子的绷带打开,伤口的脓血一下子淌出来,显然已经感染得很严重了。老兵把脓血处理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拿出酒壶来,打开就有一股酒味飘来,他说了句忍着点,就往腿上倒了上去,把猴子疼的龇牙咧嘴的,但还是忍着没出声。
老兵一看就是处理过伤口的,消毒完立刻包扎,手法很娴熟,很快就弄好了,说了句:“你这腿没啥大事,十天半个月应该就能好,算是幸运的了,当时我有一个当兵的兄弟,被一枪打穿了大腿,从腿前面进去就是个子弹孔,但是大腿后面就已经打出个大洞了,别说是包扎了,止血都止不住。”
猴子问道:“后来呢。”
“死了,战场上中一枪几乎就是死定了,能活下来的都是两条命的。”老兵点支烟,咂了一口,一瞬间突然有了说不出的沧桑感。
“老哥,接下来咱们该怎么走?”秀才看了老兵一眼,就问道。
老兵看了看我们,指着这个墓室说道:“这里应该是个用来祭祀的地方,有不少东西,但都太沉,咱们几个也带不出去,不过按老规矩来说,那放棺材的地方应该也在这附近了,咱们进去拿几件东西就走。”
我心说都这种情况了,还要继续开馆实在是太危险了,但老兵现在算是领头的了,我们就只能听他的。
而且这个墓室的确是个祭祀的地方,我们坐在角落里,墓室中间有个比较大的铜鼎,很高,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铜鼎附近都是些造型各怪的祭祀品,如果拿出去对历史研究肯定是有重大意义,但对我们这些土夫子来说是屁用没有。
“对了,刚才跟着你们的那只猴子可是有点奇怪啊,你们遇到了什么情况?”老兵突然想起来刚才的事,向我们问道。
我们也就把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兵也感叹:“那么猛的狗原来到头来死在这猴子手里,也算是一物降一物。不过说起来这狗的尸体居然回到了刚开始那个墓室,应该是这猴子半路上截杀了这狗,也算是救下了大老粗他们,又拖着尸体出来慢慢吃,然后刚好让你们遇见了。”
我心说这过程应该就这样,那么冯雨轩他们应该也没死,但现在估计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老兵这时候站了起来,说道:“现在也该赶紧走了,如果说铁毛猴子还有一群的话,现在已经在咱们屁股后面了,等下追过来,咱们可是肯定走不了了。”
这时候也依稀传来窸窣的声音,我们几个也赶紧出发了,打起火折子,又钻进了一个新的甬道。这第一次盗墓实在太艰辛了,这个墓就像是迷宫一样,来回转了这么长时间,到现在也没走出眉目来,就算是告诉我这个墓是皇陵我都信。
这次的甬道很短,墙上的砖都带有着金砂,火折子一照就亮晶晶的,我心说这么豪华的甬道肯定通往很重要的墓室,说不定真的是主墓室,一想到可能还能捞几把,心里有泛起波澜来,但被我搀着的猴子已经有点咬不住牙了,他已经失血很多了,现在能走到这里也算是个人的意志坚强了。
后面的窸窣声越来越听不见了,那些铁毛猴子进来后应该走去了东边的甬道,否则就我们这速度,要追的话早就追上了。
我们快要走到了甬道的尽头,远远看去尽头只是个石墙,我心里一沉,心说这甬道该不会是个死胡同吧,要是困在这里恐怕真的要归西了。待走近一看,那尽头并不是什么石墙,而是没有任何修饰的石门,就连门把手都没有,远远看出的确很像是一个石墙。
我们用力往里推去却没有任何作用,秀才突然说道:“怕是要坏,这种石门只能从里面开,从外面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这个石门还算常见,经常用来封住主墓室,看来这里面的确就是正主在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