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错之有?”连姒不可置信地往后退去,“你要见我,主子应了,予你金桂,助你重攒这木府气运。你呢?你现在在做什么?”
“主子?韶光仙君吗?”木善转头看我,摇了摇头,“仙君能力非凡,分明可以叫这时光流转,让我们永不分离,她却只是叫我见了一眼。仙君明知我心中所愿,却也只肯给我一枝金桂气运。”
这话说得稀奇,我倒是不依了:“你是在怪本君?谁与你道本君有那般本事?”
“没有吗?仙君操控这时间流转,分明可以将一切时光倒流。”
“哈哈哈哈!木善!你竟是这般想的本君!”我点着他,却实在是想不出词儿来形容他,“你原本来得我韶光居,可不似如今这光景。如若本君真的有那般通天本事,我还做得什么生意,分毫不取都可!”
连姒将我护在身后,厉声道:“木善!且不说主子做不做得到你说的,便是能做到,又凭什么帮你!”
木善如今确实不似那日的样子,整个人有些偏执起来,倒也只有连姒这句话听了进去,他低头看她,无奈摇头:“也罢,做得不做得,已经不重要了。姒儿,我没想过你会来。也没想过,你会这般抵触我。罢了,我有自己的姒儿,她不会走的……”
自己的姒儿?他是说的屋里那位吗?可是,那分明不是连姒的性子,分明……只是他捏造的木偶般的存在罢了!这个木善,难道想将自己困在这回忆里永远不出去吗?
然没有机会再与他废话,卜定他们,不知可已经找到那蛇妖,我余光一扫,那后庭上空竟是一片黑气!不好!
连姒也发现了问题:“主子!是蛇妖!”
“快走!”我拉上她便要冲过去,却见那木善仍是杵在门口,“木善,你让开!”
他抬头也看向那黑气,笑得诡异:“终究是出来了,这是她欠我木府的,哈哈哈哈哈!”说话间他已经闪身不见,什么时候,他会的这般法术?!
那后庭之上,半空里,一个女子嘴角染血,却笑得妖娆,她本应是木府的二夫人,周身黑气四散,全无第一次见到的乖顺。
她对着我们赶来的方向,呵呵出声:“你们还真是执着,追到了这里。”
木善上前一步:“孽障!你毁我木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她转过眼,仿佛才看见他似的:“是你呀,前些日子,你可还是奴家的夫君呢,怎么?忘了?”她挑起一只手指抚在唇边,复予他一个媚眼:“你不知道吗?我死了,你便也讨不得什么好处,何必呢?”
“我木善,即便是舍了这条命,也要你血债血偿!”言罢他抽出那枝金桂,摆出了架势来。这金桂……我予他时,并未做什么,而今,上边却染着汹涌的真气,怎么回事?
“皿柒!”卜定忽然唤道。身边银色一闪,那一白一绿两道光影便向着空中袭去。
木善嘴角一牵,念念有词,忽而天色骤变,本是晴暖的天气刹那阴沉,空中电闪雷鸣,直直打向那人身蛇尾的妖孽,加之卜定与皿柒的联手绞杀,那半空里的妖物已然不敌,蛇尾扭曲,嘴唇里吐出猩红的舌尖,忽然转首对着连姒嘶嘶吼叫。
“住手!”一个不察,连姒发了疯一般冲将上去,眉心的水滴紫光大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连姒!勿要听她蛊惑!你忘了?她曾如何赚得你的同情?!”卜定并未撤去力道,然则连姒冲的太快,那道术法终究是没入她的身体。
“啊!——”她直直迎了这一招,痛呼之下,一口污血喷出,却固执地拦在了那蛇妖面前,一字一句地问她,“你说的可是真的?麟儿在哪里!在哪里!”
木善接住摇摇欲坠的连姒,仍是被她甩开来。那蛇妖退居池边,盘起蛇尾,又是吃吃一笑,只是那满身的血染红了池水,甚是恐怖。
卜定与皿柒也落于地上,立于连姒面前,双双皱起了眉头,我仍是未看清这形势,只觉得自己脑子终究是不大够用,分析不出,此番到底是何情形。
“姒儿!不要信她!”
“你知道?你竟然知道?”连姒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木善,“你竟早就知道,麟儿是我亲生的孩儿!你!你竟如此狠心!”
“姒儿!我也是知道不久,便是那日自韶光居回来……”
“先不说这些,这蛇妖,必须要除,连姒,你退后!”卜定声音已经带了些愤怒。
蛇妖倚于池边的石阶,看着连姒:“可怜啊,我的姐姐。你们不要想了,姐姐对孩儿执念之深,自是会护着我的,对吧,姐姐?”
连姒看定她的眼,一步一步,走了上去,这是……mí_hún术?
我祭出玄昆镜,唤她:“连姒!无论你的孩儿是哪一个,他已经死了!”
然则她分明不再理我,另三人不敢贸然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上前去,蛇妖还是在笑:“对,对,就该这般,你来,把你自己给我,我便还你麟儿。”
“姒儿!不要!”
这是要去送死!如果连姒被她吸了精元,她便会功力再进一层!麟儿?怕是连渣子都不剩!
玄昆镜在空中飞旋,那蛇妖眼中精光一闪:“韶光仙君,还想故技重施吗?你以为,我还会被你的法器再伤一次?”
她陡然伸手,将那连姒抓至胸前:“杀我,可以,先杀了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这笑声,戛然而止,方才还大笑的蛇妖此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