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次看着苏家的那些人,心中仍是有着不满之意。可是这里虽然不是苏楚的家,但是这里是苏牧的家啊。
他生于斯长于斯,他是苏家最黑暗的时光的见证者的其中之一,他很清楚,为了这个家族,那些他的长辈们究竟付出了什么,他们又究竟为了苏家的兴起付出了什么。
那些血,总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次又一次溅到他的脸上,那感觉,让被病痛折磨着的他,一次又一次强撑着站了起来。
可是,撑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是撑不住了。甚至,他都没来及,看着那几个小子,长成自己所期待的模样。
若是他们与自己的期望相差无几,那苏家,就算出了什么事,总归是有人可以撑的起来的。只是,这个世界并没有按照他的意志来发展。
这个他可以算是一生心血全部用尽了的家族,终于还是没有能逃的出数十年前被鲜血与不甘拦住的最终结局。
看着手中的情报,稍稍感叹了一些,黄守义可以算是苏家重新崛起的见证者,毕竟,在苏牧撑起苏家的时候,他同样的是将自己的位置稳固了下来。
某种意义上讲,他们两个人,其实是很相像的,至少在很多方面上是这样。
摇了摇头,将这些东西埋了下去,对于苏牧他其实心中也是有些敬意的,因为他也了解过苏牧的一些病情,对于他所承受的那些病痛他也清楚一些。
毕竟,苏牧从来没有隐瞒过自己的情况。不然的话,最初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多人都觉得他迟早会自己死,所以放任苏家了。
可是他,却硬生生用自己个人的意志,一直硬生生靠着那些药挺到了今天。
所以,他对于这个人,一向抱着与其他人不同的观感。甚至,连他都觉得,苏牧如果能再撑个几年他也是毫不意外的。
毕竟,这个被伤痛一直折磨着的男人,就那样安静的我仔襄城一脚,静静的看着这座城池,已经很多年了。
他的倒下,虽然早有预料,在苏武的不正常指挥下,他就已经明白了一些。但是他没想到,苏牧会倒下的这么快,他甚至有一套预案是苏牧如果****,拉住了那几个老狐狸一起来谈条件,那该怎么去换个立威的角色,又怎么理清这其中一系列错综复杂的事情。
不过在前几日苏家全面溃败的时候,这个预案就已经被抛弃了,因为那个预案已经用不上了。那个时候苏牧即使能控制住某几个地方的局势,但是想要维持住苏家的样子,那还是有些力所未逮的。
毕竟苏牧是人,不是神。他不是天神下凡,自己那些手下也不是一触即溃的新手。所以这一场仗,他稳赢了。
喝了一口已经稍稍凉了下去的茶水,他没有喊人来加,而是靠茶水的温度,将他从温暖的室内熏得有些困了的情况下稍稍激的清醒了些。
苏牧死了,是有些让他感触的。但是还没到那个能让他停下脚步的程度,他所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不管怎么样,他是绝对不会让黄家落入这样的境地的。他并不是盲目的自信,他对自己有很清醒的认知,这么多年来,他虽然冒过很多险,但是他从来都给自己留着后路的。
所以他才能在这样一座雄城里。以一个无人知晓的空降无权守备,变成了这座雄城的一大巨头。
“师傅,希望你的书里所记载的那些,并没有错误吧……”
苏牧的倒下,甚至可以说是苏家直接倒下的导火索。想了想自己家这边的情况下,虽然自己这边并没有什么亲戚,但是让妻子那边的人,将他这么多年的心血,拿去花费的样子,总是有些没那么容易接受的。
至少,现在苏牧的死去,让他对于那张地图是更加的势在必得了。至少,他不想这个家像苏家那般,直接几十年的心血全部一朝间毁于一旦。
夜深了,守备府的书房的烛火依然在摇曳着。
苏牧死亡的消息并不难查,在几日前苏家的防御网就已经快成筛子了,人们对于这头老虎的离去还是有些感叹的。
不过,大多数也就是仅仅感叹一下而已。毕竟大家都很忙的,在苏牧倒下的情况下,苏家没有任何翻盘的手段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那接下来,就该分分这块蛋糕了。
虽然苏家还没有全面散架,但是分战利品这种事,自然需要提前谋划一些。黄家虽然肯定会拿走大头,但是后面的人,至少是能喝一些汤的。
那究竟是谁吃肉,谁喝汤,这些事情,可是都需要好好谋算一些的。
苏牧的死,终究没有给襄城带来太大的影响,他所作的那一切,都随着他的死,慢慢消散了开去。
这一夜,襄城一夜无眠,只是,已经不会是因为他了。
二小并不像那些人需要想那么多事情,他也不知道苏家身上的肉,已经被众人开始计划着分起谁该吃那一块了。
只是感受着城内的冷意,虽然没有办法看到,但是他明白,襄城这段时间应该又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而他之所以不睡,就是因为这种时候,最有可能有人想浑水摸鱼。无论那个神秘剑客究竟有没有想法,至少他得做好一些准备才是。
至少,等这段风波过去之前,他得做好准备。感知慢慢探向四周,确定了那个房间的周围那几个暗哨仍是在警惕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夜,对于襄城内的那些狼来说,很漫长。对于二小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