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常左身死的一刻,远在岐山庄北方数万里之外,那里是伽罗帝国规模弘大气势磅礴的帝都。
而在帝都的中央靠近皇城的一个位置,那里有一栋占地硕大的宅子,而又在宅子的中央大堂上,一个面相威严身材颀长,长相和赵常左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大堂中央,听着下方一个低腰颔首的使者般模样的人的话语,眉头间不时皱起,又有思索之芒在眼中闪过。
就在下方那弯腰低头的使者般模样的人说完之后,他刚准备开口,一声慌张中带着惊恐,甚至颤抖的尖声厉叫随着一道身影的闯入传了开来,“主人,不,不……不好了!”
赵常左看着闯入之人,面色立刻沉下,对于自己的话语被人打断很是恼火,目中已经有了森然杀机。
但当他听到那话语时,不知为何又有一种不详之感在心头萦绕。
此刻,那弯腰低头的使者模样的人也抬起头来,看向闯入之人,心中想到,素来赵邱昊统领手段狠辣,喜怒无常,制定下的规则更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但眼下这下人的举动,显然已经触碰了赵统领的规矩。
他平日最善察言观色,刚才赵统领目中一闪而过的杀机也没有逃过,他眼神淡漠的看着那下人,就如同看客一般。
来者是府中的管家,负责打点日常琐事,也负责禀报一切事务。
能够在赵王府中多年位居管家,没有点本领是不行的,他也自然清楚赵邱昊的品性和手段。
但此时,那发生的事情令他哪怕触犯赵邱昊的底线也要这般闯入。
他本身也是修士,此刻速度奇快更是掀起了一阵风,闯入之后立刻俯身在地,身体颤颤抖抖似在承受某种折磨。
那中年男人正是赵常左之父,赵邱昊。
他压下目中的杀机和心头的怒火,冷冷开口,“何事慌张,道来!”
赵邱昊虽喜怒无常,但是他也并不傻,对于自己日常形成的淫威更是一清二楚,既然管家敢冒着触犯自己威严的风险,那么必定是大事!
下方的管家闻言,抬起头来,但脸色却十分苍白,更有汗珠连成线一般不断的流下,双目中恐惧之色深深蕴含。而他整个人则似还处在那惊恐之中,嘴中不断的重复低语,“不好了,是,是……是”
赵邱昊目中寒芒一闪,一闪身已经来到了那管家的身前,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那速度之快竟如瞬移,没有丝毫气势传出。
赵邱昊将管家提起,目中不知为何竟然有血丝密布,而且心头萦绕的不详之感令的他万分烦躁,就似那管家的话语将要带来什么不好之事……让他焦急之中,带着不安要去尽快了解。
管家被提起之后,一个激灵,看着目中眼神噬人的赵邱昊,以及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杀机,他一咬舌尖目中恢复清明之色,颤抖中连忙开口,“是,少主!”与此同时,一支断裂灰暗的玉简被他握在手中。
赵邱昊看着那支断裂灰暗的玉简,只觉有五雷轰顶,手下松力放开管家,另一只手抓住玉简。
那是……那是左儿的命简!
上面赵常左留下的一缕魂丝,早已消散,气息全无,这说明赵常左已经死亡了!
他狠狠的篡住玉简,哪怕是将其捏碎而被划破手掌也全无感觉,他长嘶一声,浑身气息宛如不受控制一般爆发。瞬间这栋大堂直接崩碎,连同周围不少宅子也在这轰鸣中倒下!
而同时,有数道凌厉的目光向这里扫过,想要搞清楚这突然爆发的气息。
他长嘶之后,因用力爆发,导致修为逆转气血攻心,直接一口黑血喷涌而出。
在这瞬间,他的头发竟有大半直接花白,面庞也变得沧桑,整个人的生命似在此刻也直接耗损了大半!
他露出惨笑,但笑着笑着却转变为了桀桀怪笑,神色万分的狰狞,听不出悲伤也没有其他感情,只有无尽沙哑带来的压抑,“左儿的玉简,是何时破碎。”
管家不敢怠慢丝毫,“主人,就在刚才!”
赵邱昊似自顾自的点头,又是怪笑,朝着管家蓦地一指,顿时一股威压升起向着他压迫而去,但不待他有任何抵抗,整个人在这威压之下就爆碎开来!
“废物……”
这是管家在临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而那使者模样的人看到这一切的变化,以及最后管家没来由的身死,令他脚底升起一股寒气,喜怒无常,性格怪诞,手段狠辣……这外界对于赵邱昊的种种描述,一瞬间在他的心头产生,令他心中只想逃离此处,因为自己只是个传达消息的小人物,不想做那条被殃及池鱼的小鱼。
迟疑之后,果断咬牙开口,仍是弯腰低头一副卑微模样,“赵统领,小人这就回去禀报恭亲王,丧子之痛在下感同身受,还望统领节哀!”
说罢转身就要抬脚离去,但赵邱昊诡异的笑着,幽幽的话语却如阴风一样在他耳旁吹过,“呵呵,你说……你感同身受?”
那人闻言,只感觉心里发毛,更有死亡阴影笼罩,不知回答何话是好。
他刚才只不过是客套一番而已,而搬出恭亲王才是他的目的,希望借此来提醒赵邱昊……我是恭亲王的人,不要乱来。
他口干舌燥,念头最后一刻还在思索如何回答,但是赵邱昊的手却放在了他的脖子上,猛的用力,“咔嚓”一声脆响,头颅直接滚落在地,双目之中仍然带着恐惧。
赵邱昊手一甩,桀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