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岐山庄内却灯火通明。
十八匹追风马被村民牵到一户大院中喂食,负责的人不时眼睛偷瞄这一群神俊不凡毛发柔顺光亮的马儿。一脸羡慕的神色,低头和旁边一个人低语道:“你说,咱们哪天能有这样一匹追风马那是多炫酷的事啊!”说完又瞄了几眼,满眼流连之色。
旁边那个人似不屑的瞧了他一眼,也压低声音说:“追风马可是皇室专门培养装备黑甲军的,那可是有价无市!日行万里!”
“据传这追风马驯服一匹就要耗费数不尽的资源和岁月,而且本身就是灵畜,一旦成年就能达到先天境的中期,这让我们怎么活啊!”之前那个人说。
“嘿嘿,你还和个畜生去比了……”可是这人“畜生”才出,原本一个个低头吃着食物的追风马猛的抬起头来,双双马眼直勾勾的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同时铁蹄狂躁的踩着地。
被盯住的那个人只感觉头皮发麻,冷汗直出,口干舌燥中连忙讪讪的开口:“这几匹神马天纵神武英勇不凡,又岂是我等凡人能比吗?你还想与这等灵……畜去比较,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话语中带着恭维,内心也是害怕迫不得已,这十几头可都是先天境中期啊。而且灵畜本身就有智慧,更何况是被人驯服的追风马了,能听懂一些人语也不奇怪。
听到这些话语见到那人的神色,一个个追风马才算是息怒又埋头下去吃食。但是却有一只,在低头前,张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配合它的神情和眼神可以让人确切的认为,它那是……在嘲笑。
那人松了一口气,连忙拉着伙伴远去,直到远处才敢骂几句。
……
村庄中心处有着一座十分高大的房屋,两根高耸的木柱似擎起了一片天空,整体透露出沧桑古朴之感,这是岐山庄的祖宅。
而此时在祖宅当中,中央生起一堆篝火照亮大堂,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一条木桌,上面有各色美食和佳酿。
但坐在大堂中间位置的不是族老,是那位罗将军。
在他的左手边是跟随着他一起到来的人,而那位神色傲慢的青年却是紧邻着罗将军而坐,位于左边第一位,由此可见他在这群人之中的身份有多高了。第二位则是那个全身蒙在黑袍当中的始终睡衣昏沉的老者。再看下去,剩余的十五人坐序并无先后之分,不过哪怕是这晚宴期间他们也都是神色冷淡并且警惕着四周。
在罗将军的右手边的位置,坐着的都是岐山庄内的人。
为首的正是一眼望去风烛残年双目浑浊的族老,哪怕坐在那里也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第二位是岐山庄的庄主王义山,他苍须遒劲双眼明亮,坐在那里威武不凡,而在座的众人都不苟言笑也正是他不断的开口,声音爽朗谈笑风生间打破尴尬。
第三位坐着的是猎队魁首王通,此刻他双手抱胸双眼闭合,面带冷峻仿佛置身于大堂中而不觉,面前的酒水美食都不曾动过。
接下来有几位老人和中年男人依次而坐,最后竟然还有两个青年,正是岐山庄青年一代中的佼佼者王子军和王大虎,两人本是不想参加的只是架不住族老开口。
显然,村里安排他们出现在这里也是有深意的。
此刻,王义山手中拿捏着酒杯,正爽朗大笑,“这兽骨酿可是我岐山庄内的第一美酿,需以特殊技艺植酒曲于兽骨之中,在特殊环境的涵养下每七七四十九天可产一滴,直到兽骨精华完全汲取也不过数十滴而已,可谓制造过程十分繁琐耗时极其漫长。”说罢摇了摇头,看着乳白色浓郁的酒液,豪迈大笑:“诸位贵人远道而来,实属岐山庄之大幸,敝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饮杯而起,一口入喉,“王某人先干为敬了!”
那罗将军一行人听得王义山叙述的这兽骨酿,心下也不禁有了一些好奇,一个个也拿起杯来一饮而尽。
王义山看到这里,双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光芒。他知道这一群人不好相与,而且来的时候气势煊赫,大有一副喧宾夺主的姿态。这就让他心里痛恶,也要给个下马威。
旁人不知道这兽骨酿的厉害,岐山庄的人可是知道的。
别人别说是一杯了,就算是小半杯兽骨酿下肚绝对也是全身无力醉意朦胧,而王义山的极限也就是一杯了。
王义山之前的铺垫,就是为了让这一行人喝下一杯,所以才会一饮而尽“先干为敬”了。
为了配合气氛,岐山庄的人也拿起,只不过是抿了一小口。
兽骨酿入口温和细腻,还有淡淡的乳香。待的温热传遍全身,那十五个身穿盔甲的铁血士兵登时脸色潮红,凌厉的眼光也涣散变得迷离起来,好像直立的身体都摇摇晃晃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摔倒在地。
只有那为首的三人,好似没有什么不适。
仔细看去,在大堂中央的罗将军也是脸色微红不过一瞬间就又恢复了原色。当然他也并非没事,若是这一杯兽骨酿的灵性全部进入到他的身体内,跟着元力运转的话此时怕也与那十五人一样了。但是他的高明就在于,将还没有挥发出药效的兽骨酿从身体内逼了出了。
可以看到,有一阵白气从罗将军头顶冒出。
而那个青年压根就没有碰过酒杯,目中闪过不屑和鄙夷,似根本瞧不上这酒,也就不会有什么不适了。
那位于第二位的老者,一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