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机场,候机处。
“陈师兄,谢谢你给我送行,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国?”杨帆看着眼前比他大四岁的男子,流露出一丝伤感。
后者眉头紧锁,双目无神,长期缺乏阳光照射脸色苍白。
陈理,是冯耀当年一手带出来的附中学生,早几年就进入美国,正在攻读哈佛数学博士学位。
“不回了,就算拿到了学位,我也不回了。国内有你,还需要我吗?我还是在美国混混吧。”
几年接触,陈理备受打击,他也是从小被人称为天才,而与杨帆相必,天才这个称呼,简直是耻辱。
只攻读一门数学,痴长四岁,都觉得吃力,数学太难了。杨帆呢,带着无数文凭,载誉而归。到底几个学位,估计连杨帆都记不清楚了。
“陈师兄,运气而已,国内急缺高端数学人才”
“不只是因为你,还有家里。”陈理家境比杨帆更差,唯有读书才是出路。留学几年,早就掏空家底。
回国后,以他专业,难道去和本科生研究生争六千八千的工作,投资回报,不成比例。
“你可能不知道,我父母一辈子最光荣的就是养大我。每次和亲戚朋友提起都是我在美国过的怎么怎么好。”
“如果我回国,从无到有重新起步,对他们才是最沉重的打击,会压垮他们脊梁。我背负着他们的期望,邻居的羡慕,亲戚的赞不绝口。所以,我要留下,就算落魄到要饭,我也要留下。我代表着他们的理想和人生。”
杨帆由衷地为他感到悲凉。
记得刚来美国,冯耀还说师兄混的很好,在美国高端数学研究所工作。让杨帆来美国后找找,有事还能相互照顾。
在一间狭窄地地下车库,杨帆找到了师兄。
因为文化壁垒与提防,他根本就进不去高端研究所,明明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却他还要任性地证明生活的非常好,每月给父母打几千美元。
只为了父母的口碑,向周边人夸上那么一句,我儿子这个月又给我打了很多钱。
以点带面,不知道有多少留学生,多少所谓在美国混的非常好的大能,整日蜷缩在某个伸展不开四肢的小房间,孤独地承受家庭的期盼。
杨帆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他的父母从不在学业上给予压力,所以他从小平庸,但是快乐。
“陈师兄,保重吧。如果在美国呆不下去了,记得回国来找我吧。”
杨帆没提他在国内有家发展不错的公司,能给他想要的光鲜。老一辈中还有不少人认为,在国内工作就是在美国混不下去的。
“那行,我先走了,就不等你登机了。”
握手,杨帆目送他离开,掏出本书在原地低等。
一位硬朗地美国老人跟着坐下,杨帆瞄了他一眼,没说话。
“杨博士,我来送你了。”
“蓬佩奥先生,我知道你会来,正等着呢。”杨帆的合上书本,看下登机时间,道:“长话短说,我马上要走了。”
“杨博士,四年里,你刷新了我对东方人的印象。执着,严谨,聪明,这些都不足以形容你的天份。”
下属每隔几月,就向蓬佩奥汇报动静,每次都是杨帆又获得了什么学位。而平日的生活,一句话概括,不是在上课就是在看书。
“资本市场上的手脚,其实也瞒不了我们,和我不在一个系统我不管,反正华尔街那帮人,是欢迎热钱涌入的。”
蓬佩奥斟酌下语言,道:“但是请你别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不要以为离开我就没办法了。你的父母,最近就在华盛顿,我随时有办法让他们来cia做客。”
“蓬佩奥先生,不要威胁我。真要鱼死网破,不是我吹牛,美国还承受不起我的雷霆一击。”
杨帆的气势从温和瞬间暴涨到光芒四射,越过底线,美国就在二流国家混吧。
“长期在阴暗中行事,你看不见光明。你们肯定推演过无数次,为什么我愿意用以后所有技术无偿分享,只为获得片刻自由。”
“一眼障目不见深林,我看见的是人类,是星空。而你们,还在为地球越发贫瘠地资源内斗,地球经不起两百年的开发了。”
与霍金多次交流,杨帆才知道顶级科学家的视野,霍金此生只有两个遗憾,站起来走上一段。另一个,希望能见到头顶的星空。
地球每一代大科学家终极目标,都是一样的。为了理想,为了后代,为了人类。
“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杨帆拉起旅行箱,沉淀地箱子压过光洁地砖,留下一道道浅浅痕迹。来时是轻轻地衣物,走时是满满的证书。
“美国可以给你金钱,美女,地位,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走?你知不知道,如果把我们暗中的协议捅破,你就背叛了你的国家,你什么都不会有。”
无数次沟通诱惑,甚至要挟无果,蓬佩奥依然不死心地试图挽留。
“你们给不了我温暖。”杨帆微笑回头,“我将做什么,会做什么,又哪里是国籍能限制的,科学,没有国界。”
十几小时后,杨帆回到了华夏。
魔都的夏天,室外温度将近40杨帆仰起头,带上墨镜。深吸口气,一股刺鼻的燥热袭来,他无限留恋,回来啦,祖国。
经过安检口,下意识的顿下脚步,从包中拿出一定鸭舌冒。
两侧数十家媒体百无聊赖地看着出现地人流,低头把玩手机。或者从挂在脖子上的高清镜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