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哥,怎么办?”
二蛋神色焦灼,倒也不是作伪。
作为坑哥已成习惯的猪队友,二蛋有些小聪明,缺了大智慧。
就这点儿小聪明也足够二蛋明白,他的收获全都来源于乐哥的让渡。
虽然他在本屯山民面前尽力掩饰这一点。
谁还没点儿虚荣呢,反正乐哥又不在意这个,二蛋可是注定要成为村长的男人。
此时的二蛋早已鸟枪换炮,区区两千块钱,当然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可山民们还穷着呢,穷红眼了都。
猫一辈子没吃过鱼,它也无所谓。一旦闻到腥味了,它也就不是它了。
洛枫这招挺狠。
陈教授满脸苦笑地看向于乐,他倒是没往鱼塘这上面想。
两百多亩长满杂草和果树的坡地,如果变成了破坏环境的茶园,皂户屯子孙后代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甚至,老教授很自觉地背起了这个锅。
我被人请来调研蓝莓种植项目,才导致了这个后果的产生……
我的嘴怎么就那么敞呢?
可是,我说什么都能种,指的是土质很好啊,出奇的好,从未见过这么好的,我是由衷地赞叹呢。
可是,这土壤也很薄啊,也很容易流失啊。
我说的什么都可以种,并不是什么都可以种!
我我我还说不清了我……
面对上百位浮躁且预设了立场的山民,陈教授张口结舌,一筹莫展。
即使洛枫一个字都没有反驳他。
作为农业大学的学生,皂户屯的山民,于乐或者能解决这个问题?
同样满脸苦笑的还有牛犇,他所想的就是池塘而非茶园了。
却是同样的爱莫能助,并为此深感遗憾。
甚至恐惧。
唯独牛犇了解洛枫背后的庞大势力,同样了解于乐身上不可思议的能力。
两厢对撞,惊天动地,没有赢家。
牛犇也很自觉地背起了这个锅。
毕竟是我对鸭子产生了兴趣,洛枫才找到了于乐的池塘。
双方一旦冲突,我很可能会第一个遭殃!
藏马山,啊不,白马河以南,明明是我的机缘啊……
刘艺博就远远地站着,哎呀呀,好像发生了很好玩的事情?
哎呀呀,本来我都想撤退了!
确凿无疑的顶级白富美,还抱着于乐的胳膊呢……
姜晚不但抱着于乐的胳膊,还往他身边贴了贴,希望藉此传递一些力量过去,至少也是心意。
所有的事情姜晚都了解一些,虽然什么都不是最清楚的。
姜晚最清楚的却是于乐的立场。
于乐身上有一种博爱,有一种大爱。
其对象却是皂户屯的全体山民。
乃至藏马山的全体山民。
假以时日,没准儿还会更多。
啊不,一定会更多……
面对失去理智,被眼前利益冲昏了头脑的山民们,姜晚莫名地就想到了不听话的孩子,比如中二少年什么的。
而于乐就像一个烦恼的父亲,虽然他其实也还没长大,然后姜晚又莫名地有些心疼。
姜晚也有背锅侠的自觉。
于乐早先是不想种植蓝莓的,是我怂恿了他,他才答应高小米带人过来察看土质……
或者,这也是于乐破茧重生的机缘?
姜晚一直认为,于乐不应该是眼前的这个样子。
他低调得有些过分了,或者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男儿大丈夫,一定要勇于任事吖……
“大叔大婶儿!”
于乐微笑着回转身,面对神色各异的山民,略微提高了些音量。
在池塘这个相对封闭的凹处,倒也传遍了四方,还有山谷回音,“家里都养兔子了吧?”
“养了啊!”有山民回应。
虽然不太明白于乐为何有此一问。
虽然大多数山民对这个很有礼貌的孩子没有恶感。
虽然这个孩子只是想保住他家的池塘……
“每家两亩地的青草,可以养一千只兔子。每只三四十块,就是三四万。平均每半年出栏一次,就是六七万。”于乐娓娓道来,数字清晰。
这还是于乐第一次当众演讲。
本来心底下还是有些忐忑的,但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只要迈出去一步,后面的其实并不难,至少没有想象得那么难。
虽然可以当众把洛枫捆了米其林成精,或者让他连栽几个跟头,山民们肯定是服服帖帖的,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腹诽都不敢……
毕竟黄大仙在皂户屯是无可挑战的存在。
我可以顺理成章地为黄大仙代言。
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甚至刚好与我的目的背道而驰。
引领村民致富并不难,难的是致富以后。
比如水土保持,乃至保护藏马山的原始风貌,目前在乡亲们眼里,还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吧?
穷人并非天然正确。
即使贫穷并非只是他们自己的原因。
现在每家给两千,乃至更多,对皂户屯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至于洛枫如何,于乐并未放在心上。
坑他不要太容易。
签好合同收好钱,黄大仙完全可以不拉稀了啊。
天马粪液在果园中能够维持多久,于乐尚不得而知,但肯定不是一劳永逸的。
池塘中的效果已经说明了问题,那就是需要不断地添加。
却也足够洛枫毁掉果园了。
届时他自认倒霉拍拍屁股走人了,造成的恶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