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离开,沿着洞壁往下跑!”
中校的话提醒了我们,分队开始向更深处狂奔。
鬼子炮艇如九天魔神般将领地下空间。艇身上就躺着着血色的流光。
感动空气的尖啸中,六颗火流星向着地面上密集的车阵砸了下去。
同一时刻,数不清的火线以及光点群从车阵升起,向炮艇攒射。
“别管他们,我们走。”
留下身后连串的爆炸,我们一路狂奔。
火焰映红了巨大的地下洞穴,也把我们前行的道路涂上了血色。
打开抗音爆装置,随时准备规避智能武器,我们的目标是十五公里外的防空装甲带,从那里可以前往下一层的地下空间。
没有观摩战况,也能够大体预测出战况大发展。
天军对于地面部队有些天然的压制能力。随着天军作战平台的变化,这种压制能力甚至能够无视于数量上的绝对优势。
我记得英雄连中,达蒙中尉给我上过一课。
他告诉我,人类进入星空的初期年代,还有人不服气仅靠几艘星舰就能控制一整个星系。
他们妄图依靠强大的陆空战力维持住某颗行星的独立地位。
那场战斗同火星防御战在根本上是不同的。因为防御指挥官压根就没有意识到星舰能够造成的巨大破坏力。
达蒙描述的,是百万大军以及数以千计的大气层内空军,在不到一天的战斗中被整个从行星表面抹去的残酷屠杀。
为了那个愚蠢的防御指挥官,不但有百万大军为其陪葬,更有数以亿计的老百姓伤亡在那颗死亡的行星上。
自从那次事件后,人类政权便开始极端的重视天军的建设,而传统军力就此走向下坡路。
现在我们身后正在进行的,正是这样一场不对称的战斗。一整支装甲旅部队,也许还有攻击机加入其中,要正面对决一艘宇宙炮艇。
耳机里传来鬼子的鸟语以及防卫军的警告。混乱的战场充斥着爆炸和炮火的轰鸣。
我们这支小小的战术分队,不去管谁胜谁负。一门心思的向着目标能跑。
十五公里距离眨眼间缩短了一半有余,我的心中升起了希望。
“有门,能够成功撤往下一层。”
背后沉重的音爆传来,空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
“雪代,干扰弹全弹发射。其他人准备边打边撤”
中校的命令让我惊醒,回头看,三具流星般的重步兵从天而降。
更让人惊惧的是,血色的背景下,庞大的星空炮艇正在回转。
“不会吧!已经结束战斗了?一支完整的装甲旅,就这样没了。”
伍德发出悲鸣,我也感受到了绝望的气氛。剩下的不到六公里的距离,我们真的能活着通过吗?
连串的猩红色诱饵从雪代处发射出去,相呼应的,正在降落的鬼子重步兵每一个身上都射出连串的机动光点,那是战术格斗导弹。我们同鬼子炮艇的交手正式开始。
鬼子炮艇受制于大气以及地下空间的狭小,它的速度不会太快,问题就在于它的火力,以及从天而降的舰载战术单位。
占据了火力、数量、地形等等优势,我们真的能够逃出生天吗?
密集的爆炸中热浪把我吹飞出去。该死的伍德,用一根临时找到的金属棍子代替损坏的假肢。这种情况下我又怎么可能掌握住重心。
连续的翻滚下,我愣是没有找到机会站立起来。燃烧的天空,爆炸的火球,地板等等在眼前轮流出现。
“不行,窝在一起没用。长官,你同其他人先走,我和雪代留下来拖住他们。”
“滚蛋,你留下来有什么用?”
“我侵入了其中一具重步兵的战术系统,有办法制造混乱,你们先走,也好分散敌人的兵力。”
“也好,自己保重,我们在下一层见。”
“雪代和伍德留下阻敌,其它人继续撤退。”
电光火石下,分队完成了分兵。
我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我的装备不适合同重兵器战斗,且机动能力是硬伤,如果不乘机撤离,根本没有机会离开。
强忍住回头的冲动,我跟在中校和莱曼身后继续向装甲带前进。
“天真小哥,别轻易死哦,我看好你!”
雪代的这句话差点让我飙泪。
在心里祈祷断后的两人能够逢凶化吉,我开启了pēn_shè背包的全部功率,不顾重心歪斜,向装甲带方向急跃过去。
不用五分钟,地下空间节点处的装甲带已经展现在眼前。
纯粹的战舰装甲板拼合而成的银灰色地带,远远看去就像金属的大坝横卧在隧道的尽头。
这里有着三条平行的入口,每一条都能允许三辆重型运输车并行通过。
入口就在眼前,我们三人不由得加快速度。
“小心了,有东西追上来了。”
莱曼是我们中最警觉的一个,他的警告还在耳边回荡,杀人的火线已经铺天盖地的洒落下来。
“规避。”
我因为重心问题,本就跑在最后,当第一道火线越过我头顶在前面不到十米处爆炸那一刻,就意识到不能再全力后撤了。
右腿的关系,不能采用滑步战术,我只能在pēn_shè背包工作的状态下,侧滚,堪堪躲过后续针对我的精确攻击。
气浪夹杂着碎石把我推的更远。幸好不是榴弹,不然我已经被弹片撕碎。
既然敌人追了上来,说明……
两位断后战友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