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点半。货车拉着十五吨杜仲,十二吨板蓝根,还有一吨蝉蜕外加零零碎碎,整整一主一挂,屈广全一行又回到了簪城。
簪城收购站的人都在供销社的饭店等着呢。
屈广全一进门,所有人都站起来了,而且主位空着,大家一致要求屈广全必须坐那儿。
收购站的账已经盘点完毕,除去公账,补发工资,余下全部按人头分了。这一场虽然名义上是招待屈广全,实际上就是分家饭。
“屈老板,杜仲还能够要多少?你对质量的要求有点高吧。”
“多多益善。质量上不能够有变化,不然,太差了我不会要的。”
。。。。。。
“屈老板,我听说到岳西的茯苓量很大,我要是去收,屈老板能不能帮忙联系你们桥州的卖家?”
“可以,茯苓是大货,你收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们公司正在装电话,到时候我会把号码告诉赵站长。”
这个要收茯苓的是秦站长,他的话让屈广全多转了一个弯:“各位大哥,咱江北省有几大中药材产地,桥州算一个,你们这边算一个,还有一个是黟山。”
屈广全拿出包里面的江北省地图,指着地图说:“各位哥哥,眼光应该看远一点,秦站长的思路就不错,走出去就是一片天。你看岳西潜山产茯苓,霍山产石斛,铜铃产凤凰丹,宣城产木瓜。。。。。,你们都可以着手调查,这两年是中药材的黄金年,收啥啥赚钱。”
“屈老板,我们要是销的好那就谢谢了,销不掉,你收底不?”
这话问的,太没有头脑了,好像屈广全就是他们原来的供销社领导,没钱吃饭时要想办法发工资,有了业务,又想自己单飞。
屈广全笑笑:“你们要是接到我的订单,我肯定收底,收了货一定得先给我,否则就是违反了合同,也许会打官司,最起码下次我有订单不会再合作。”屈广全顿了一下:“要是我没有订单,你们自己感觉好自己收的,那就得学会风险意识,这是市场的规则。”
“那你还叫我们看这些干什么?”这几个还有点怪罪。
赵云强满脸讽刺地看着这几个:“做生意最关键是信息,屈老板这是在无私地帮我们,我们光会从别人手里得到鱼,啥时候能学会自己钓鱼!”
陈站长立即理解了屈广全的用心良苦。
“屈老板,你看我们这些人形成一个组织可好,就是你提供销售信息,我们提供产地信息,大家互通有无,我们就敢大胆地往前迈步了。”
这个建议确实不错,屈广全点点头:“这样,我们每个月最少联系一次,你们打电话到我公司,我公司负责反馈桥州市场的行情,你们负责反应产地信息,我对外发布信息,让有采购计划的及时和你们沟通。”
说话期间酒菜就摆好了,大家正说得热火朝天,捋起袖子就想在酒桌上大显身手,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喊叫,明显是吆喝赵站长的,好像还问候了赵站长的女性亲属。
赵站长脸色一变就往外走。
黄新东也跟着站起来。
屈广全示意有赵云强呢,就想拽住黄新东。
黄新东急了:“屈广全,你没有注意听,是说王红的!”
果然,叫骂声里就有王红的名字:“赵云强,你娘卖x的,你是想把俺王红卖哪去!你快出来!”
赵云强和黄新东已经出去了,屈广全也按耐不住,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推开门,一个个头不高的妇女和一个粗腰的小伙正围着赵云强理论。
“俺红红接她爸的班,才在你们收购站上了两年的班,你为啥说不让俺干了,就不让干了!”
赵云强被骂得满脸通红,吼着回答:“不是我说不让干了,这是国家不让干了,你问问我们站里哪一个不是都不让干了,各人搞承包,你能包你就包,不能包就在家里闲着。现在谁还养闲人!”
“我妹妹咋是闲人了。我看平常你们作威作福的,都是她在仓库里忙来忙去的,要不是她你们那点东西早就烂了!”粗腰小伙站直身子比赵云强高一头。
“就是考虑到王红对咱们供销社有贡献,所以,供销社的领导对她有照顾。”
“一个月二十块钱,你咋好意思开得出!够喝西北风的吗?”王红的妈手指头直戳。
“每个月给她二十块钱的生活补贴。你问问俺站里面谁有?”就是河东狮吼,赵云强也不怯阵。
“王红说你一个月给二百块又是咋回事!”王红的妈差一点忘了。
“那是人家桥州的屈老板,说是如果王红去桥州,人家一个月给二百!”赵云强指着屈广全,“人家觉得你们王红一个人搞不了承包,可怜你!”
“赵云强,你个娘卖x的,你这是卖俺闺女!啊你好好的在簪城你一个月只给二十,然后串通好了这个什么屈老板,一个月给二百,这不明显是骗!”
“老王家的,你不要撒泼啊!我这就让人到派出所喊人去,咱领导可说了,只要是敢干扰改革大计的,一律严惩不贷!”搞承包当年确实很有阻力,领导们都是请了尚方宝剑的。
供销社几个和王红爸关系不错的,上去劝解,口径基本上和赵云强一致。
王红妈相信是真的了,忽然脚一软往地上一躺,“王红爸啊,你可能听见啊,你要是在地下能听见,你给我说该咋办啊!你儿子要接班你不让,非说王红接班能找个好对象。好了,现在你儿子要钱没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