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地刚刚露出了一点光明,刘玉波母子二人便收拾完毕,拿出和虎皮堆在一起的两块狐狸皮,匆忙出发赶往高家庄。
二人经过一个时辰多的赶路,来到了高老庄外,在庄口等候已久的高通看见母子二人迎了上来。
“高叔叔,现在庄内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得知我父亲刘大虎的消息。”
“昨晚我特意找官差落脚地刘大哥应该已经逃亡到我们高家庄附近,现在那些官差正要求高老爷帮忙召集庄内人手准备来一次拉网式搜索。他们还会派三个老手官差去你家去搜寻仔细搜索一番,到时你可要小心,毕竟这年头给这些官大爷给缠上的人,家破人亡的可不在少数。”
刘玉波听到这消息眉头一邹,毕竟的确没听过这些官差有做啥好事的。
“刘叔叔,高老先生那边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高老先生挺自责的,说他怕你像一个叫仲永的人一样,少年得志,忘乎所以,最后泯然众人矣。这些年来把你压的太狠了。不然你有功名在身,那几个小小的官差,又有什么可怕的。”
“唉!的确如老师所言,这大概就是世事无常吧,高老先生以前也没有料到我命坎坷,以前的我也没想自己命中会有这一劫呢。”刘玉波感叹这作弄人的命运,害的自己准备安安心心考科举,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愿望落空了。
三人来到高老先生的家门前,这是一座普通的院落。在门外刘玉波让母亲去找商人把皮货给卖了,自己带着高通敲响了大门。过了一会门打开,开门的是高夫人,两人和高夫人聊了一会就被迎进去,高通被留在正屋喝茶,刘玉波则被高老先生单独叫到了书房。
“学生刘玉波,给高老师请安了。”刘玉波恭恭敬敬的给在坐在书桌前拿着书闭着眼睛细细品味诗句的一位身材佝偻,头须灰白的老人请安。这位老人名为高瑜乐,可以说是高家庄名望最高的人,虽然他一生最大的功名只是一个秀才,但是在高家庄教书二十多年,门生遍布即墨县,所以在庄内的哪怕是庄里的大财主高老爷见到他也会恭恭敬敬的叫一声高老。
老人在开门时就知道刘玉波来了,在听到刘玉波恭敬的行礼后睁开眼睛,看见了自己的最得意的弟子露出一丝微笑,但随后就藏了下去。
“玉波,你应该是为你父亲犯下的事而来的吧。”高老先生放下书问道。
“是的,老师。家父的是高通叔叔昨日提前告知了我,老师你可知道是何原因导致家父为何会犯下这等大事。”
“你父亲当年也没救错人,这高通到是知道感恩。你父亲所谓何事才犯下这等大事,这具体情况我也不晓得很清楚,从高老爷那得到的消息,只能知道你父亲和他的那两位结拜兄弟杀害了五个收粮的官差,然后逃走了。据我所知现在你父亲和他的两位兄弟已经带着他们的亲属逃到了大山里,高老爷告诉我路上有人看见他们往高家庄这边逃窜,算算日子这两天可能就会到了。这些官差过来本来是要逮捕你们娘俩,高老爷不愿多生事端也同意了,毕竟当年你爸把你娘亲娶走可是冒犯了高老爷的权威。”
“这可怎么办才好。”刘玉波慌忙道。
“玉波莫慌,我怎么会让高老爷做那等蠢事,至和你相识以来,你的见识学问悟性,我料定你以后必将是匡扶大明的中流砥柱。你这等良才美玉,去了监狱必将是我人生最后悔的事。你放心,我已经劝说高老爷不让官差把你们带走,毕竟只是你父亲的罪,你们母子俩何罪之有。不过你们虽然一时无事。但是你的父亲毕竟杀了人,而且杀得是官府的人,所以那些官差还是要到你们家去看管你们,我已经写信给我以前的学生了,保证最多只让他们呆一个月,一个月后这些小吏还敢不走,我和一些士绅会联合上书知县大人让他们回去。对了,玉波你见过你父亲刘大虎没有?”
“老师,学生也没有见到过家父,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父亲在哪里。”
“那就好,如果你见过你的父亲记得告诉他快点跑,千万不能被抓,不然你就必须要守丁忧,明年的院试就参加不了了。你这会必须跟你父亲交割完毕,马上随你母姓,这件事我会去找高老爷商量一下,把你划到高氏族谱里。”
“老师我父亲就没有机会洗的清白了吗?我父亲你也知道是一个好人,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其中必有蹊跷。”刘玉波不甘心的问道。
“以你现在的身份,难,难,难,难于上青天啊!若要你父亲得到清白,你就必须考科举,取得成为士大夫的一员的资格,放可有一线生机。这世道平民百姓和官府作对只有死路一条,官官相护可是常理。事不宜迟,你先回去吧,我去找高老爷商量一下你入族谱的事,我想高老爷必然是十分乐意的。”
高老回里屋去换了一身衣服便赶往高老爷的家去了。
刘玉波脸色苍白的走出门外,心想难道自己就要按老师说的做吗?为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家庭,要遭受如此巨大的打击,改姓的话那以后怎么去面对父亲。真不甘心,真不甘心啊!!!为何自己没有保护家人的能力,为何这世道平民百姓活的如此艰难,为何权利不在自己的手中。
刘玉波心中的愤怒不断的膨胀,双手握拳,一道道青筋浮现在皮肤上,整个人身上给人一种阴翳的感觉。
同行的高通还以为刘玉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