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郭二人离去后,徐光启拉着自己那木头脑袋的徒弟孙元化,走入自己的书房,交待仆役留意外面的诸人后,他往椅子上一坐,便自自顾自的说道:“你怎么敢如此直言,若是那孙守福起了杀心,咱们不但走不出这小小台湾,怕是那些来台的大儒们也要被拘谨在这里,简直害人害已。”。徐光启不必他徒弟这木头脑袋,深的官场中的门门道道,在他眼里虽说自己这个徒弟的八股文章做的不如朝中人那般花团绵簇,但在练军和铸炮方面确实无人可及,道也是扯平了。唯一不足的便是这政治阴谋斗争却是不曾深入涉足,说出这番浑话了,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只是孙元化虽然不是治世之才,但到底是有脑子的人,自然不会如此的鲁莽,意图引起刘玉波的杀心,只是现下他辞别火器局的工作,闲下心来将诸般事情过了一遍,心中已是有了定论,见自己师傅愁眉不展,闷坐于椅上,便向他笑道:“师傅,事已至此,愁亦无用。我等当拿定了主意,若是刘玉波反叛,咱们为皇上尽节便是了。”
“我意亦是如此,只是就怕这刘玉波杀心一起,连累那些在台湾的内地内地儒生,我心中实在是不安啊!”
孙守福叹道:“若果真事情坏到那个地步,也是各人的造化不好,我料那刘玉波若是起了杀心定然不会让台湾的内地儒生离去,但这般也好,到时若事情真的败坏到这种地步,那么天下之人必会看清楚这刘玉波伪善的面目,现下圣上岁不理国事,但朝堂诸公也都尽心竭力,这天下也是安稳的很,他若在无儒生的支持,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翻不起浪来。”
徐光启听得他一言,便明白了八九分,不由的大怒道:“元化,前番所作所为竟是有意而为之,你可知这些儒生中有不少都是在当地的人杰,若是真出了事,你叫我怎么去见他们的家人,怎么去见各省的诸公!”
孙元化见师傅发怒急忙起身赔罪,又解释道:“师傅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前段时间我去见在北港中的诸位儒生,发现他们虽对刘玉波有些举措颇有微词,但却对于他免费招童生入学,改革弊政.....将这小小的台湾治理为天下少有的繁荣之地佩服不已,最近刘玉波又极力的拉拢内地儒生,有好些一只不坚的儒生以投靠他的门下,长此以往下去,那好了得。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将他丑恶面目昭告与天下,待世人明白了他的野心,他收拢人心的举措自然不攻自破。”
徐光启的面目好看了一些,但到底还是有些忧虑,“牵连的人数还是太多了,有不少人还带着内地的一家老小,这些都是妇孺儿童,你叫我怎么面对啊!”
孙守福却笑道:“师傅你且放宽心,这刘玉波虽说是桀骜不驯,但我看他只是对朝廷心存不满,现下说他想造反,那也是没影的事。他虽说有些实力,但也就是水师强一些,到底不能和大明举国之力相抗衡,他那陆军当真不值得一提,便是那福建一省的陆军,亦是不下于刘玉波手下的所有军队。在说他若是敢反,只怕早就反了,何必对咱们大明如此亲近。我想只是他心中郁积的不快,对大明心生芥蒂罢了,所以我前番便知会孙郭二人,期望他们可以考虑接受朝廷招安一事,待到刘玉波接受朝廷招安,朝廷在台湾设县制官,三代以后,台北之事不足为虑,不足为虑啊。”
徐光启闻言亦道:“你这话虽然有些直白,却是不糊涂,算的上治理台湾的良方,他刘玉波再是蛮横,到底也就是一世而已,只要忍了过去,在他之后朝廷在台湾开恩科,一代过后,只怕台湾的百姓便心向大明了。只可惜当今圣上明明是中兴明主,像以往圣上即位后诸般举措皆是不凡,那时大明国力蒸蒸日上,刘玉波这小小土霸王,只要朝廷一声令下,也只有袒露上身,身缚草绳,向皇上求饶的份!只是世事无常,圣上怠政十多年,六部都缺了一半,三大征又虚耗国力,现下国家不易阿!”
说着有想到了别处,说道:“若是刘玉波受了朝廷的招安,只怕圣上必然会问及我们二人,不如那时我们推举人才到这台湾治理,这刘玉波如此蛮横,作风有霸道,咱们举荐的县官,可是不好当的很,一定碍于要选择几个个能人来台,不然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咱们现下商议一番人选,先定下来如何。”
“师傅说的有理,这朝廷派来的官员必须是品行端正,才干上佳之人,咱们若是要收台湾上下的民心,自然是要用心去选人,方能上不负圣上大恩,下不负台湾这百万苍生黎民。”
两人又嗟叹一番,先是商讨了一番人选,将自己认识的人杰都意义数落开来,聊他的品行,聊他的才干.....,为了完成自己心中的大计,甚至连出生地点都琢磨了起来,聊着聊着二人盛欢。虽是以入夜却还未停歇,又聊起为官之道。
只是这方面,孙元化拍马也不及徐光启,毕竟到台湾来之前,他不过是埋头苦读的书生,又哪里有什么为官之道可以研究?而徐光启在京中历练多年,心里却早是水火不浸,沉稳干练远胜于常人,说的头头是道,那孙元化只有低头思考的份。
待第二天天明,自有育种所雇佣的下人侍候起居,当然这可是他们独有的待遇,以前育种所的人可享受不到,只是这二人原本家境就不错,随身也也带着几个长随,那会对如此待遇而心怀感激。
今日这仆人知晓了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