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德瞥见这些半个脑瓢儿在昏暗烛光下目带杀气,好似要将生吞活剥,暗叫道:“苦也,苦也,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原来吴正德这段时日一直在负责抚顺附近的wu qi贸易,前几日正好交付一批wu qi给李永芳,万事妥当之后,因连日来的舟车劳顿颇觉的劳累,到也不在催逼手下抓紧时间了,好生的修身养性起来,却不料好死不死的遇到了后金劫掠乡野的部队,好在他颇懂得一些满语,倒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然而正所谓福不临门,祸不单行,他本来依仗这后金中有些熟人,只要躲过这几天便可以回去了,却不想遇到了李永芳,这李永芳见到他之后,与他好生叙了一番旧,结果转身就将他卖了。
本就奇怪为何明军中为何会有这么多与叶赫部想同wu qi的黄台吉,听到李永芳的报告,这才知道吴家三人私底下干的的勾当,直接派人将他擒来,吴正德本就是一商人,在刀架在脖子那一刻,基本把该吐露都吐露,唯一没有吐露的便只有与刘玉波以及辽东月机关有关的事了,此时在国人心中自家的亲近之人本就受重视,更何况刘玉波现在乃是庇护吴家的一颗苍天大树,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兄弟都是四处游历的商人,常在大明江南走动,将其与刘玉波治下台湾一对比,三人自然就看出了刘玉波的潜力,他们送给刘玉波那件已经明显僭越袍子便是明证。
努尔哈赤听完黄台吉的汇报之后,看向吴正德的眼神也是不善起来,冷冷的开口问道:“你不卖我wu qi,是嫌我给价太少了吗?”
吴正德听到努尔哈赤发问,又见他眼神中杀气腾腾,想来自己怕是命不久矣,当真是腿儿软心儿慌,但一想到自己怕是命不久矣倒也回的干脆,“不是,大王平日价里那些物资给的价格就足以让我满意,给的wu qi的报价更是辽东第一。”
吴正德话一出口,四周贝勒旗主都忍不住发笑起来,原来吴正德虽想表现的硬气一些,但殊不知他说出来的都带个颤音,将他心中的害怕暴露无遗。
努尔哈赤止住众人,又问,“既然如此,那你不卖我wu qi,我买了你们这么多的物资,想来与你们关系也甚是亲密。在者你不卖我wu qi也就罢了,为何却卖与明军和叶赫部,你是何居心。”
“大王,小人那敢有什么居心啊。只是在商言商罢了!”
“好一个在商言商,你到是给我说说看怎么个在商言商之法。”努尔哈赤听到吴正德的话,心中更是怒起,他也做过买卖,接触过不少各族的商人,在他看来商人都是逐利,自己给的价钱这么高,若不是心怀不轨之人,怎么会不买他wu qi。
其实吴正德在面临生死存亡之时脑子已经飞快的运转起来,他自然是不肯说出这一切都是刘玉波背后主使的,好在他这几年在金钱开道下,与辽东官员打交道的机会越来越多,不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越发精进,对位者的心理揣摩也早已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在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竟然想到一个计划觉得有**成可能性脱身。
觉得有些把握的他,他会故意说出在商言商来引诱努尔哈赤,现在见到努尔哈赤钩,越发觉得计划可信,但下心中稳了不少,缓缓说道:“大王想必你也知道商人逐利。”
努尔哈赤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吴正德又继续说道:“我们这些在辽东做商人的都知道大王您在辽东是数一数二的豪杰,不但兵强马壮,手下也是人才济济。在我们兄弟看来这辽东最厉害的便是大王您了。”
吴正德的一番恭维话,可谓是破绽百出,在努尔哈赤为席卷辽东之前,在众人心目中最厉害的当然还是大明王朝,那怕是他们兄弟三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们对刘玉波下的wu qi禁令也是异常的不解。
不过他这番话虽是有些夸大其词,但是在满帐的后金层人士听来,却是受用的紧。在连番击溃明朝后,明朝的懦弱糜烂的军事本质已经展现在他们眼前,他们心中已将自己摆在一个高位,不但满座大部分人都深以为然,便是努尔哈赤虽有些觉得荒缪,但心底里也不禁有些认同。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眼中杀气已将消散了一些。
努尔哈赤心中好有些疑惑便继续问道:“既然你已知我后金乃是辽东最强,那你为何要执意与我做对呢?”
吴正德察言观色本事以让他知晓帐中人对他的杀气小了许多,当下便继续趁热打铁说道:“大王我也是在商言商啊!你想做买卖最好可以和几家同时做,这样才可以获得最大的收益,您本就是辽东最强的,我若在卖您wu qi,待您扫平叶赫部与明朝,统一辽东。那您便是我在辽东唯一的买家,到时我赚得的钱就少了,我是一个商人自然是要以逐利为主的。”
吴正德这番话说出来后,众人的脸色更是好看了一些,有些本就与吴家有交情的满族层,都已经没有多少的杀气了。而坐在主位的努尔哈赤也觉得他这番话有理,商人逐利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虽然吴正德做得事的确让他不满,但他这一路统一女真,威逼叶赫,现下又占领抚顺,一路兼是顺风顺水,倒让他觉的这小小的商人看人识人都有几分眼力劲,至于吴正德所作的那番私下小动作,在现在的他看来倒像自不量力的跳梁小丑一般可笑之极。
他却是不知若是他可以翻看正常时间线的历史书,将自己的伤亡一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