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凌猜想的没错,酒窖里的引龙醉又不见了好几坛。居然还发现了一个偷酒的毛贼,酒窖的门堂而皇之的打开着,陈凌进去的时候一个家伙正撅着屁股往外搬酒坛。
一脚踹过去,发现是钱思同,钱若水的小儿子。
这家伙和他爹钱若水一样,看到好酒就走不动路。钱若水为了引龙醉能把李沆告上朝堂之上,他钱思同也好不到哪儿去,居然跑到算学院来偷酒。
被踹了一脚的钱思同头也不会愤怒的嘶吼:“赵辉,别以为你爹是曹国公我就怕你,趁早赶紧多搬几坛酒,别说我没说啊,咱院正大人可小心的很,要是让他发现咱俩来这里偷酒,会让咱们搬一个月的青砖你信不信!到时候估计算学院第四个蹴鞠场都要被咱俩修完了。”
原来偷酒的毛贼不止一个。
陈凌也懒的动,就坐在门边的一个酒坛上,看着钱思同一点一点的往外挪酒坛子。这家伙真的很贪心,旁边五斤的坛子不拿,非要拿那种三十斤的坛子。
这是准备要喝上一年哇。
回头必须要问问李三,他是怎么当教官的,算学院的守则写的很清楚,擅自进出酒窖者,从重处罚。现在居然有人顶风作案,而李三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内外勾结呀。
不用说这帮家伙没有把守则当成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偷酒是小事,但是算学院的规矩必须要遵守,不用等到明白,现在就把所有的学生都叫出来,抽查守则的背诵情况,必须一字不落的背下来,如有差错,就一起去修蹴鞠场吧。
当然,偷酒这样的行为是可耻的,自己好不容易让锁匠打出了一把满意的锁具,这帮家伙居然配到了钥匙。
太有挫败感了。
一想到自己睡觉的时候有人偷偷的溜进来的翻动自己的衣服陈凌就一阵恶寒,不知道自己走光了没有。
如果是柴亦烟进来就算了,陈凌会大度的原谅,无深加追究,但是这帮纨绔,怎么想怎么觉得恶心。
钱思同根本就没有做贼的潜质,一个三十斤的酒坛他已经撅着屁股挪了小半个时辰,结果才挪动了不到五步远。
最让陈凌愤怒的是,这家伙居然完全没有发现他的身后多了一个人,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就这样坐着看钱思同笨拙的偷酒技术,陈凌觉得非常的没意思。
反身走了出去,把门一关,哐当一下重新锁上了门,然后拍拍手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惊愕的钱思同。
违反守则的人必须要严惩,尤其是还敢偷到酒窖里来。
算学院从来没有想今天晚上这么热闹,陈凌只是让李三吹响号子,至于有什么事,他没说。
李三这个时候是最忠心的,一看公子爷面色不善当即变了脸色,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得罪了公子爷,看这架势是准备全院搜捕了。
子时被人从床上喊起来让学生们十分的愤怒,不用说肯定是院正的主意。在这算学院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又是紧急集合,这次是模拟盗匪打来还是模拟火灾?
熟练的穿好衣服,鞋子,二百息之内必须集合完毕,否则负重围着算学院跑五圈是少不了的。
这样的夜里,没人会干这样的傻事,五圈下来足够他们热出二斤汗了。
李三骂人的声音在算学院悠悠的回荡,祖应元翻个身,胸中的闷气半天都出不去,李三这个混蛋,说了多少次了,以后说话不要那么大声,这么吵还怎么睡觉!就不知道体恤一下老年人,好不容易熬到半夜要睡着了,一嗓子下来立刻让人没了睡意。再想睡就不容易了。
人年纪一大就会发现睡觉是一件奢侈的事,劳累了一天,明明极度的困乏,但是躺在床上无法入睡。陈凌说默默的数羊就可以睡着,可是自己现在都数到快一万只羊了,嗓子都干了也没睡着。
这个法子不好用。
半夜集合是算学院的一项军事课程,虽然学生们怨声载道,觉得这样的课程泯灭人性,但是这是算学院所有先生集体通过的,没人敢反驳。
你要是说一句坏话,就是和所有的先生作对,这是愚蠢的行为。
后世的民主在算学院的先生阶层中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执行。
祖应元对陈凌的这种方法感到十分的好奇,也觉得十分的有效。他始终坚信,十个人的智慧加起来总要比一个人的脑袋更聪明。
那么不管任何事,只要大家都同意,就说明这件事无疑是正确的。
陈凌对祖应元的想法大家赞赏,却没有告诉他民主最大的缺陷就是消耗时间,并且没有人承担最终后果。
法不责众,每个人都会觉得这件事其实和自己无关,导致最后的结果就是不了了之。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对这种新奇的决定方法百试不爽,恨不能算学院所有的事情都来一场民主表决。
陈凌无所谓,反正最后他总能打到自己的目的。
比如紧急集合就是一项很有争议的事情。
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是反对的,认为这样做实在有些过分。
这是算学院的学生,又不是边军,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做。
但是陈凌详细的阐述了自己的观点,算学院的学生,必须常怀警惕之心,因为他们从算学院毕业后肯定会有人进入到禁军之中,成为军曹之类的人物。如果没有警惕之心,很容易在军中丢了性命。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大宋的军队这几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