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炼技术、模具铸造、工艺管控、试验设备,包括后期的焊接技术和工艺,每一项都是一个大难关,尤其是合金冶炼,在国内整个行业都是需要克服的大难题,光技术本身就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啊,阿堕,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吧!”大家商量完,李易非拍拍燕少菲的肩膀说道。
“总要有人去做。”燕少菲声音很轻却坚决的说道,一张小脸上满是倔强。
“是的,总要有人去做,没想到我李易非也能做点大事。”李易非旋即又恢复随性的样子:“咱们两个失意人对失意人,晚上再喝一杯?”
“李易,你这情场失意也太久了吧,回头有机会一定去见见能让你失意的那位美女。”燕少菲很好奇的说道。
“什么美女,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女人罢了。”李易非盯着院子里那颗枣树:“所有人都觉得她配不上我,她自己也这么觉得,可是,阿堕,男人在面对爱人的时候是失明的,除了她,我谁也看不见。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我李易非聪明能干,长得人模人样,也算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怎么就栽在这样一个女人手里,最后还被人家抛弃,毫无办法。”
“李易,其实,上次我一直想问你,你知道她为什么抛弃你吗?”燕少菲听李易非这样讲,忽然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她追问到。
“她已经离开了,还有什么为什么?就是有为什么,也不重要了!”李易非难得深沉痛心的模样,看得燕少菲心里一惊。
“我们有时候往往被事实掩盖,忽略了真相。李易,我妈妈曾经非常非常爱我爸爸,但是,当她知道自己身患绝症时,她却选择和爸爸离婚,爸爸为了成全妈妈,同意了她的要求。如今,我妈妈去世之后,我爸却因为太思念她而患上了‘相思病’。有时候,我们因为太在意自己的感情,太在意自己的得失,陷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中,忽略了爱人的痛,又因为怯懦,只顾着自己疗伤而不去多问对方一句为什么。其实,说白了,在感情里,我们都是自私自利不战而逃的懦夫罢了。”燕少菲幽幽的说着,同样望着那颗枣树:“也许,在你不知道的背后,她受了更重的伤,才会选择离开。”
杨慎言听着燕少菲的话,看着她,眼中闪出奇异的光彩,心里默默喝彩,阿堕,他喜欢的阿堕,总是在不经意的地方,让他心折,让他心动,让他,心痒难耐。
“是啊,阿堕,你说得太对了,我知道我犯了什么错误。”李易非忽然大叫一声:“我太骄傲了,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是对的,殊不知,这可能就是最大的错误!”李易非跳起身,抓起自己的背包:“两位,告辞了,回见!”话还没说完,李易非已经打开门,往外面跑去。燕少菲和杨慎言追出去的时候,只看见人群中他窜来窜去的背影。
“阿堕,一起出去走走吧,这里的夕阳真美。”杨慎言俯身捡起放在门槛下的监听器,随手放在桌上。
“慎言,你说李易会不会重新得到他的爱人?”燕少菲有点担心的看着远处。
“得不得到,有什么关系。你说得对,我们对爱人的爱,都饱含自私却又胆小怯懦,如果真的爱对方,只要她是幸福的,不就好了?”
“可是,互相爱的人都希望对方幸福,如果各自的幸福都只在对方手上,离开,又怎么会是幸福呢?”燕少菲和杨慎言走在人群中,低声说道。
“嗯,离开未必是幸福,但是守望却是另一种幸福,就像安海阿婆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杨慎言转过头,看着弯弯曲曲的小河,喃喃自语,熙攘的人群中,燕少菲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两个人沿着青石巷走到镇子口的大柳树下,杨慎言看着夕阳下美丽的小镇,心情出奇的好:“阿堕,这里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我仿佛在这里得到了重生。”
“离开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总能让人看得更清楚些。”燕少菲迎着夕阳而立,初春的风凉凉的,似乎又带着些暖意,她搓搓双手,哈了口气,又跺跺脚:“慎言,谢谢你!”
杨慎言微笑着退开一步,站在燕少菲身后,深情的望着她的背影,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阿堕,我爱你,永远!”
街上的游人开始往镇子外面走,很多从云海来的游客,赶最后一趟大巴车,离开镇子,回归自己的生活。两个人在街边的小店里吃着晚餐,看着游人从小镇退场,白日的热闹消褪着,环卫工人清理收拾着遗留下的垃圾,嘴里用方言咕哝着,和河里撑船的阿婆远远打着招呼,声音拉得长长的。店里除了杨慎言和燕少菲两个人,已经没有其他客人,做菜的厨师端着碗和碟子,坐在临近的桌子上吃饭,一天的忙碌和疲累,让他们吃饭的时候沉默寡言,似乎也仅是吃饭。
杨慎言要了一瓶当地的三白酒,慢慢的喝着,燕少菲见他慢条斯理,不禁笑道:“慎言,很少见你这样喝酒,像外公以前一样。”
“经常听你提起你外公和外婆,好想回到从前,见见他们。”杨慎言有点神往。
“哎,”燕少菲叹了口气,懊恼的耙耙头发:“不说也罢,说起来真让人丧气。慎言,我小时候见到我外公,就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