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默尘带着大部队,大家一起小心翼翼的潜伏在距离圆形广场周遭不远处的小树林当中认真仔细的观察着圆形广场附近的情形。
只可惜,凌霄派未动,其他的门派也未动。
其实这还真不是什么奇事,高手之间过招,特别是功法实力原本便相近的高手之间,往往总是一招之间定胜负,‘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在这样的情况下,抢占先机反倒算不得一件好事儿,反倒先暴露了自身的目标,就像是一个靶子一样给其他门派的弟子瞄准自己漏洞的机会。
在门派大会刚刚举办的前几年,扶摇派和安疆派可是着实吃足了这贸然唐突的亏,如今门派大会已经举办了这么多年,各个门派也早长了记性,自然不会再犯曾经的错误。
现如今也不知这扶摇派和安疆派的大部队有没有赶到这最中心区域来,只是看着圆形广场附近一片安静,倒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在这安逸的宁静背后,倒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的杀机。
先前因为安疆派摆脱不了般的纠缠,凌霄派的许多弟子不但精神紧张过度,更是有不少弟子受了许多或轻或重的伤。
在这仙阵当中并不会真的死亡,只在阵亡的一瞬间便会被仙阵传送到现实当中,可是在这仙阵当中受伤,却像是在现实中一样,是实打实的难忍。
凌霄派的弟子,那自然是一等一的真战士,真勇士,可是这法术所造成的伤害和刀枪造成的皮肉伤还有所不同,不但伤得更深,更难痊愈,也更加的疼痛难忍。
更别说这安疆派似乎在原本的仙法当中又增加了许多奇闻秘术,相较于寻常仙法所造成的疼痛,今日的伤口在疼痛之余,更多了些奇痒难忍。
在方才的突袭战斗中,李清雨便因为经验不足,一时不查,被安疆派的一个弟子偷袭伤了手臂。
伤口明明不深,可是还是叫李清雨的整条胳膊都有些发麻。
而那伤口中仿佛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撕咬的钻心般的瘙痒,更是叫李清雨额头的冷汗滴得没有停过。
她强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那又疼又痒的伤口,可是注意力和精神还是不自禁便被吸引了过去,让她想要忽视都难。
自己的身上才这样一道浅浅的伤口便如此难以忍受,更别说那些受伤更深的师兄弟了。
李清雨一脸担忧的看着身侧一个满脸通红,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的男弟子,他看着他胸前那片碗口大小的血印,看着他因为这片血印疼痛得浑身痉挛还在强自忍耐,李清雨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儿。
有敬佩,更多的却还是不忍。
眼下虽然只是一场身处在仙阵当中的模拟战斗,并不是真刀真枪的残酷战场,可是即便只是这样,还是叫李清雨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和绝望。
从前的李清雨,一直期望着自己可以成为了一个最英勇无畏的战士,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九州大陆,保护九州大陆的百姓不受魔人的迫害。
可是现如今,李清雨距离一个合格的战士还有着不知道多远的路途,她却已经开始对战争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厌恶。
以前的李清雨,对于战争的所有了解,都只沉浸在到道夫子长老的故事中,沉浸在一本本泛黄陈旧的典籍中,但是现在,当一切文字和讲述撕开了他们包裹着的外衣,露出了内里血粼粼、不忍直视的一面,李清雨的心中就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想法:
‘她只希望九州大陆这片土地上,只希望这个世界,再不要有战争。’
身处在到处危机四伏的战场上,李清雨的心里面却在厌恶着这场战争。
李清雨有些自责,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有情可原的,又或者,只是因为自己的个性太软弱的原因。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迫切的想要为身边那位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用指甲将自己的胳膊抓得血肉模糊,却还在强自忍耐,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儿声音的受伤男弟子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呢?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此刻的李清雨无比希望自己学得是可以治疗伤口儿的水系仙法,可是偏偏她主修的却是以进攻防护为主的土系仙法。
看着身边那名男弟子血肉模糊的手臂,李清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向着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将他不断扣挠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那名男弟子早已经被胸前硕大的伤口折磨的意识模糊,他死死的咬着唇,也只是在用潜意识阻止自己不要发出半点儿声音。
此时感受到了李清雨的手掌,那名男弟子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冲着李清雨的手心狠狠的掐了过去。
几乎是在瞬间,李清雨的手心便被男弟子的指甲掐出了血印。
虽然疼,可是李清雨的心里面却好像突然便畅快了起来,甚至于就连她那原本疼痛瘙痒难忍的伤口都变得无端轻松了不少。
李清雨牵着男弟子的手趴伏着身子一面小心的躲在树丛中,一面在心中胡思乱想着,那边儿,任傲珊和钟凌飞也成功的向大师兄温默尘等人讲述了方才遇到苍穹派剑云师兄的种种。
事实上,对于安疆派和扶摇派的联合,温默尘等人均不是一无所觉的。
毕竟在去年的门派大会上,也正是因为最后关头两派的相互配合,才打了凌霄派个措手不及,叫凌霄派险些与冠军的位置失之交臂。
既然去年的门派大会时便已经有了那样的苗头儿,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