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啊!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春节了吗~
每日每夜的守着彼岸花,面对的是茫茫不见边际的雪原,除了每日不变的日升日落,李清雨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有时心情比较低落的时候,李清雨甚至会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流放到了静止时间里的犯人。
整个世界上好像除了皑皑的白雪,便只剩下她一个人。
此时冷不防听凤采儿说到了春节,李清雨方有些恍然,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到凌霄派已经有快一年的时间了啊!
这一年里,在自己的身上实在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这些事加起来,恐怕比自己前半辈子所有发生的事还要更多。
自己离开了家、离开了父亲、大姐、二姐和强子,可是也遇到了许多新的朋友、新的家人。
更重要的是,遇到了大师兄。
“大师兄……”
蓦然想到大师兄,李清雨的脸上涌现出一丝傻笑,心里却浮现起淡淡的酸楚。
大师兄他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他的任务还没有结束吗?不知道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他知道今天是春节吗?他有没有很开心的庆祝?
李清雨怀里抱着小兔子白雪,却将大师兄送给自己的那个小哨子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大师兄曾经说过,他说,只要自己吹响这个小哨子,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到自己的面前…
他真的会出现吗?
李清雨慢慢的将小哨子走到自己的嘴边,她的神情很专注,又很虔诚。
她想要吹响哨子吗?
被李清雨的神情蛊惑,怀中乖巧的小兔子白雪好奇的抬起脑袋、支楞起了耳朵。
在白雪好奇的目光中,少女却只是轻启殷虹的唇,在那小哨子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身后的远方,是一盏盏冉冉升起的孔明灯。
虽然只是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小哨子,可是李清雨还是瞬间便红了脸。
第一次如此大胆的表现出自己心中的渴望,哪怕身边没有其他人,可是李清雨还是觉得既羞涩又难堪。
她的心就像是敲错了的鼓点儿,‘咚咚咚’的震得胸口发疼。
可是短暂的羞涩,在李清雨抬起头遥望了一圈这漫无边际、荒芜人烟的雪原后,又化成了乌有。
便是心中有无尽的缱绻缠绵,在冰冷的现实面前,都只成了不敢述出口的黄连。
“白雪,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念大师兄啊!”
在这漫长得好像没有尽头的雪山时光中,不知不觉,小兔子白雪便成为了李清雨唯一的朋友,也成了她唯一的倾诉对象。
许多没有办法与别人说出口的话,她却可以毫无保留的在小白雪的面前倾诉出来。
“我好担心他。”
说起这话时,李清雨觉得自己的心又揪成了一团,声音也有些哽咽。
李清雨将脸埋在白雪柔软温热的身子上,任由自己的眼泪顺着自己的脸颊慢慢的没入白雪蓬松的皮毛。
“我知道哭是最没用的事,可是我还是好想哭。”
“白雪,你说我真的可以让彼岸花盛开吗?”
“我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
“我好着急,我好想变成一个有用的人,去帮助大师兄,保护父亲、保护大姐、二姐、强子,可是我为什么总是什么事都做不好呢?”
“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到底怎么做,才能实现我的愿望?”
李清雨也不知道,这些问题谁才能给她答案。
她抬起头,遥望着远方摇曳着飘满天空的孔明灯,心中有迷茫、也有怅惘,但是更多的还是无助和凄惶。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似乎也变成了那飘荡在空中的孔明灯,身体里承载着的是无数人最殷切的希望,可是却只能在风的吹拂下,无助的飘摇、流放。
真的可以飘到天宫去吗?
真的可以实现所有人的期望吗?
李清雨不知道,孔明灯也不知道。
又或许,这个世上许多问题的答案,其实都隐藏在时间的长河中。
孔明灯慢慢的、飘摇着,消失在了如墨般的天空中。
李清雨也渐渐从迷茫的多愁善感中回过了神。
无论心里面有多少辗转反侧,可是生活还是要努力的呀!
难得熬了这么久的夜,又胡思乱想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对于李清雨而言,倒也算得上一种难得的奢侈了。
彼岸花需要每隔一个时辰便有人向其输入灵气,这便也意味着,李清雨每次睡眠的时间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白日的时候还好,别说是每隔一个时辰了,就算是一时不休的修炼,李清雨也不会觉得辛苦。
但是真正辛苦的还是晚上。
晚上需要对抗的,除了更加刺骨的寒冷,还有时刻侵袭而来的困意。
就算是一个修为深厚的修仙者,也是需要睡眠的,更别说李清雨还没有进入练气,算不得一个修仙者。
这样强大的意志力,别说凤采儿、云中飞等人惊叹不已,就连见多识广的冯老也啧啧称奇。
原本凤采儿等人只以为李清雨在坚持一段时间后便会主动放弃彼岸花的计划,重新回到饭堂。
可是随时光流逝,看着李清雨的表现,哪怕是最悲观的张远志、赵大肚、云中飞,都开始慢慢相信李清雨会成功了。
又认认真真的给彼岸花输送了半个时辰的灵力,李清雨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小木屋去睡觉。
她只能睡半个时辰,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