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敲响伊千媚的房门。
“你姐发烧了!”
“发烧了?不是有你吗?你帮她退了烧不就行了?”伊千媚门都没开,闷闷的一句话就飘了过来。
东方子矜挑挑眉,这,确定是亲妹妹说的话?
他怀疑遇上了假妹妹!
东方子矜黑沉着脸又渡步回来。
冷眼瞧着沙发上团缩成团已经睡着了的伊千颜,皱了皱眉。
“活该!”
冰冷的两个字从那张凉簿的唇瓣吐出,之后,他就又渡回他的地铺上,倒头就睡。
东方子矜躺在地上,连着翻了好几个身,这会儿不知为何睡意全无。
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那明亮的白炽灯,听到沙发那边传来伊千颜呢喃不清的呓语。
他突然腾地起身,那似结了冰霜的俊脸朝向沙发上的小女人,阴沉不动的目光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起身又走向沙发。
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东方子矜最后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已经冰袋。
复又来到沙发旁,看着那张依旧红扑扑的小脸,伸手挠开她额头上那束乌黑油亮的发丝,把冰袋小心翼翼地贴在那白嫩的额迹。
那冰凉透骨的冰袋刚一贴上,就被睡梦的小女人一手打开,口齿不清地呓语,东方子矜那两道剑眉皱得更深了,侧耳细听,才听得那张嫣红的小嘴里说的是,“冷……好冷……”
东方子矜真是有些忍无可忍,想他从来都是别人照顾他的份,哪有他照顾过别人?
不想,他的一份好心竟被这死女人一把推开!
“冷?冷死才好!”
东方子矜伸手又探上她的额头,明明额头烫得像个火炉子!
这次,他很不客气地把冰袋紧按在她额头上不放,任凭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如何的推拒,他就是不放。
惹得他烦了,他干脆伸手把那只惹事的小手一把握住。
这一握,才发觉大热天的,她的手竟是那般的冰凉。
看着团缩着的小身子,原来,她冷是因为发寒……
他帮她拉了拉掉落一大截的薄毛毯,盖好,时不时地翻着复在她额迹的冰袋,感觉她的额头的热度已经降了下去。
这时他想抽回手去,却发现他的手这会儿竟被她紧紧握着不放,还毫无意识地往他身边拱了拱。
那颗小脑袋半依偎在他的大腿旁。
东方子矜眉头皱了皱,本想推开依偎上来的小脑袋,手伸到一半变成轻柔地抚过那由红润渐转变成冒着细汗的小脸。
指尖划过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带给他一种异样的触觉。
久久,他凝视着她渐渐安稳的睡颜,直到看着天迹已经吐白。
这死女人!
竟然让他守了她一夜!
而他的一只手此刻已经被她舒服地枕在头下。
手麻了!
受不了了!
东方子矜皱眉,小心地转动着他已经麻了的手臂。
刚轻微地动了动,睡在之上的伊千颜在这时幽幽睁开眼来。
刚一睁眼,就对上东方子矜那双黑得不能再黑的脸。
她一个激灵,直接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一起来就是双手叉腰的斗鸡模式。
“大清早的,你想干嘛!”
她狠狠瞪着眼前这个神色中带着些疲惫的东方子矜。
东方子矜则是不疾不徐地收回被她垫了一个晚上的手臂,微微活动了几下。
“你这种货色,我能干嘛?”东方子矜无不鄙视地瞅了眼她身上因刚睡醒而有些微皱的睡裙。
伊千颜顺着他的目光,急忙理了理露出一大截大白腿的裙子。
只听伊千颜冷哼一声,从沙发上起身就往厕所跑。
东方子矜瞧着已经活蹦乱跳的伊千颜,也是冷哼一声,对着那背影咒骂一声,“忘恩负义!”
“东方少爷在说谁忘恩负义呢?”刚巧也起床了的伊千媚经过这边,一脸探究地看着东方子矜。
她也看到了去往厕所的伊千颜,脸上表情有些怪异。
伊千颜从厕所出来,已经焕然一新了,只见她那头及肩的黑发已经束了个高高的马尾。
换了套纯白的运动服,精神抖擞,哪里还有昨晚发过高烧的痕迹?
她边走边对伊千媚喊,“媚儿,走了!”
东方子矜知道,她们这是要去晨跑。
反正,大清早的,他也没事可做,虽然他昨晚是一夜没睡,但他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干脆也去运动运动,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
在她俩刚跑出门时,东方子矜穿着伊千颜帮他买的那套t恤衫也跑了出去。
伊千颜她们有序地沿着那条屋前的柏油路往着街市的方向跑。
反正这里也就只有这一条路,此刻柏油路面被昨晚的那场大雨冲刷得十分的干净。
路面已经干透,只有一旁绿油油的野草湿嗒嗒地抖擞着身姿,草丛中新开出的一丛丛橙黄的野花更是娇美可人,精神振奋。
空中除了淡淡的泥草香,还夹杂了缕缕花香,萦绕在鼻息间,使人更是精神一振。
伊千颜昂首挺胸,一路向前,看着已经跑她前面去了的伊千媚,她嘴角不由自主的挽起一抹微笑。
远处是一望无垠的延绵青山,在她跑过的路边闲散地座落着一些白墙红瓦的美式房屋,每一处都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她每天早晨面对着湛蓝的天空,新鲜的空气,她的心情在这个时候也是最美好的。
她的目光流连在每一道风景之上,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