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青石阶走过一半,大圣略带着狼狈的身影总算是来到方元的身前。
看着这个对着他呲牙咧嘴的小猴子,像是在埋怨自己,方元抚了下它金色的绒毛,如沙漠中的指间细沙般柔顺,在大圣几声舒服的哼哼声中像是原谅了这个把自己抛下的人。
蜀山的青石阶上有清辉流转,也许是被蜀山开山祖师设下禁制的缘故,隐隐有一股凌厉的剑势。
井宏和方元都是腿脚极快之人,而大圣更因为是灵长类灵兽,天生便擅长攀爬跳跃,由于方元的抚慰,心中对青石阶禁制的恐惧减了不少,所以造成的情况就是三人都很快,近乎于燕子贴地飞行,又如蜻蜓点水,只一掠便是数十青石阶被跨过。
看着井宏背后斜背的异常精致的剑鞘,被灰色麻绳紧缚,剑柄在右肩处突出,飞剑插入其中,锋芒被剑鞘收敛,使之看上去十分的质朴,但必然是出窍惊风雨。
方元暗自称奇,这为飞剑配剑鞘的习惯恐怕也只有蜀山和青城弟子会有,应该是他们的传统,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剑便是生命,高于一切。
只是方元好奇玄青和清紫从蜀山盗走的紫青双剑为何不见剑鞘,玄青和清紫的芥子镯中他早就搜刮过,并没有,如此贵重的东西两人自然不可能不随身携带,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剑鞘还在这蜀山上。
青石阶并不是只有一道,偶有分岔,不知通向何处,只是一直都不曾见到蜀山的诸多弟子,只有偶尔零星的几个蜀山弟子御剑往山脚下赶,只是好奇的看一眼方元便又收回目光,蜀山的访客很多,蜀山弟子自然是习以为常。
经过几个岔道,在井宏的引领下,方元终于攀上其中一座山峰,山峰名字方元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知道这峰山势陡峻,苍黑似铁,庄严、肃穆,峰峦雄伟,如一口未出鞘的锋利飞剑。
不多时,一个略显朴素但气势十足的大殿出现在方元眼前,朴素而凌厉,十分的符合剑修的气势,大殿与蜀山上的人或物相得益彰,不会有丝毫的突兀感,这就是令人佩服的地方,必是出自大家之手。
“方宗主,这里便是仁木殿,掌门在此等候,径直进去便可。”井宏恭敬的说完,也便踏着青石阶下山去了。
不用井宏明说,方元也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已到,青石阶已经是尽头,无路可走,往前便只有穿过那个种着不知名老树的门前广场,进入那个内敛的紫木建筑。
方元此行是来勒索……归还紫青双剑的,当然如果能有什么好处,那自然就更好。
走到殿门前,殿门是大开大合着的,并没有关闭,像是在欢迎方元到来,仁木殿便是此间大殿的名字,名字的来历什么的方元不会去八卦,而是踏步进入殿中。
殿内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三个蒲团放置在三清像前,此殿应该不是蜀山弟子所用,绕过一人高的檀香炉,一个道人便在蒲团上盘坐,虽然只是一个后背,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把没有锋芒的剑。
听到殿中脚步声响起,玄木知道来人便是圣道宗的年轻宗主,仅从气息来看他就确定不会有假,他缓缓的起身。
近日圣道宗灭了太玄门一事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一方面人们对于这个新崛起哪怕是没有宣虚坐镇的宗门不敢轻视,一方面也大大增加了圣道宗的曝光度,好处很多,同样也伴随着危险。
玄木好奇:为什么这个应该十分忙碌的人,会来到蜀山。
“见过玄木掌门!”方元恭敬的朝着这位蜀山前辈行礼。
虽然是以圣道宗宗主的身份来蜀山,但是却是以晚辈的身份行礼。
玄门微笑说道:“方元道友不必客气。”
玄木则是以平辈称呼方元为道友,给足方元面子。
方元抬起头这才看清这位蜀山的掌门,青布道袍显得有些破旧,甚至有几个碍眼的补丁,显示出老人家的质朴,老人家发须皆白,但胡子并不是太长,只有半尺左右,白发被横直剑形发簪挽起,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
方元的五感很敏锐,知道这慈祥的外表下,是一颗异常凌厉的剑心。
“不知方元道友抽出百忙之身,大老远的来我蜀山何事?”玄青问道。
白石山和蜀山近乎于从东海到南蛮,跨度四千里,确实太远,而方元却真真的从白石山赶到蜀山,这不得不让玄木多想,没有大事方元是肯定不会有如此远的行程。
“自然是有大事,我听说你们蜀山的紫青双剑丢了,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方元淡淡说道。
听到这话,玄木大惊,嘴角胡子不自觉的抽动几下,蜀山的镇山之宝紫青双剑确实是丢了,但是就连与玄青同时私奔的清紫师门青城,都不知道紫青双剑被盗之事。
紫青双剑被盗,蜀山视为奇耻大辱,当时玄木还只是蜀山的大师兄,并不是蜀山的掌门,当时身为蜀山掌门的是玄木的师父,他第一时间就将消息封锁,并命蜀山弟子在暗中调查玄青的下落。
因为此事,玄木的师父更是心中内疚,一来觉得对不起师祖的托付,二来也是被玄青这个不肖徒弟气到,玄木的师父就忧郁成疾有了心病,早早的将蜀山托付给玄木就仙去了。
这件事也就渐渐的被人淡忘,老弟子不提,新入门的蜀山弟子们自然也就不知道,但是暗中玄木一直在找玄青的下落,但是他这个师弟好像是在中原消失一般,如今已经几百年过去,他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