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碑很凉,透心的凉,是一种方元之前从未触碰到的凉意,很特别,令方元精神一震。
在道凌看来,三种最常用的悟碑法方元一个都不选,实在是有些离经叛道:“你这是在浪费时间,昆仑先贤总结出的经验你不用,偏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要知道,你们只有三十天的时间。”
“先贤的经验固然不会有错,但是却不一定真正的适合我们,你不是在碑前枯坐了三十六天没有任何收获吗?时代变化的很快,也许咱们要寻找属于自己的方法。”
方元仔仔细细的将无字碑摸了一个遍,很认真,摸的也很仔细,碑顶和底座都没有落下,边摸边看,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太高的就踮起脚,太矮的就蹲下。
其他人已经沉浸在自己的神念识海中,除非自己退出,根本听不到两人的对话。
道凌看着摸的异常认真的方元,心中干脆想着由他去吧,神念便再次的探入了无字碑,作为昆仑的大师兄,道凌始终有一种压力,也正是这种压力促使着他变得越来越强大,如今参悟无字碑,他要成为昆仑七杰中第一个参悟的人,他必须要抓紧一切时间。
将无字碑摸的一个便之后,方元一圈又一圈的绕着无字碑,他很好奇,这无字碑在他的触摸下没有任何变化,无字碑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碑,真的如昆仑的道藏中记载的那么神奇吗?也许是他看不懂。
他便坐在了圣道宗的众人前,看着眼前的白玉石碑,思绪飘飞的很散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渐渐的他觉得老是抬头有些累了,干脆右手托起了下巴,胳膊肘杵到大腿上,这才感觉舒服了些,平时闭关一坐几天甚至十几天也不见得有这一会累,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这么一直看,能看出什么吗?”
方元将望向无字碑的眼神收回,转身看向了身后,钱王不知何时已经回神,站在方元的身后,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无字碑,但是随后他又摇头,似乎看不到什么。
“你看不到什么,那我也看不到什么。”方元说道。
钱王认真的说道:“那你一直这样的看下去吗?已经过去一天了。”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天,方元什么都没干,就在看着眼前的无字碑。
方元笑笑说道:“你在识海中看到了什么?”
“茫茫的人海,无尽的拳意。”
“拳意?”
“对,无数的人,一眼看不到边际,都在我的识海中打拳,拳意弥漫识海。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竟然对拳法这么痴迷,全是拳,没有其他。各种神秘的拳法,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很吸引人,威力无匹。但就是没有形意拳,所以我便从识海出来散散心。”钱王最在乎的果然还是形意拳。
“也许你在人海中找到练习形意拳之人,也就悟透了无字碑。”
“我找了一天,没有找到,很累,但是其他神秘的拳法却又吸引着我,我怕抵不住诱惑,所以出来歇会。”
“无字碑唯独不让你看到形意拳,也许就是机缘,它在某一处等你。”
钱王深深的看了方元一眼,也像方元一样看着无字碑,不过他什么都看不见,只看见一个白晃晃的石块,摇摇头,想不通方元怎么有如此大的耐心,盯着一个东西一直看,他想了一下方元所说的话,又盘膝坐下,神念探入了无字碑。
接下来每一天都有一人醒来,和方元讨论着自己识海中的异象。
钱大金的识海中出现了无数道门,跟他在圣道宗房间的门一模一样。无字碑想让他择一而入,执掌着圣道宗执法堂的钱大金给圣道宗弟子的印象都是果敢坚决,雷厉风行,但是面对无数道门,他生出了一种茫然的感觉。
这是他许久都没有的感觉,即使在小昆仑山他也没有茫然过,努力的修行,努力的活着,期望有朝一日能摆脱乾空,但是在识海中他茫然了,他随便选择了一扇门进入,但是门后还是无数的门,他不知道怎么办好,所以第二天他从识海出来。
也许是他选择的太过于刻意,至于怎么才能不刻意只有钱大金自己能解决,陪着方元看了一会无字碑,他没想到方元竟然选择了看的方法,有些无聊,他也盘膝坐下。
第三天醒来的是方恒,他是忍受不了识海中的清风。为什么说是清风,那风很柔和,清风拂面本事很惬意的感觉,但识海中的方恒却被四跟大铁链将四肢吊起,铁链出现于虚空,将他整个人拉拽横亘于空中。
清风不停的吹拂,只有轻微的疼痛,甚至可以忽略,但是却连绵不绝,不曾停歇,终于忍受不住,他从无字碑中回神。
也许清风本该吹向铁链,将方恒的禁锢吹断,但是怎么要将清风扭到铁链上呢?
第四天王猛的无尽天梯、第五天苗勇的金钱之海、第六天孙婧雯的熊熊烈火,每个人的识海都有自己的一番样子,包罗万象,都需要自己解决,也许解决的时候就是无字碑被参悟的时候。
第七天,道凌从无字碑中回神,脸上的表情证明他再一次的没有收获。
“我很好奇,你的识海中是怎样的一番景象?”方元也停止了观碑,看着道凌说道。
“我说了你又不能帮我解决,有什么用?”道凌面无表情,方元耸肩,表示只是好奇而已,“漆黑的海底,无尽的压力,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令人心里发慌的黑暗,唯有头顶似乎有一丝光明,我试着拼命的向上游,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