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苏州城内,某座院落之中,一道身影猛然冲进了一间房内,刚刚踏进来一步,便是身形不稳跌倒在地,同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将房内正围坐着的几人吓了一跳。
“谁。。。帮主!?”
下一刻,只听一声惊叫,几人就齐齐起身围了上去,将那道人影搀扶了起来,其中一人慌忙问道:“帮主,您这是。。。是谁伤了您?”
再看那被唤作帮主之人一袭黑衣,大概有个三十岁出头,面容刚毅俊朗,额下蓄着一缕山羊胡子,此刻脸色甚是阴沉,且十分苍白,豆大的汗珠正在额前渗着,听闻手下所言,更是胸中气闷,咬牙道:“大意了,着了对方的道,快快扶我进去,那些家伙的箭上。。。有毒!”
正说着,其余众人这才发现,原来前者脊背之上,正嵌着足足四支利箭,这箭矢支支都是齐根没入,戳烂了那里的衣衫,入眼一片的血肉模糊!
“嘶。。。”
见此惨状,房中众人皆是吸了口冷气,也亏了自家帮主功力深厚,若是换做常人中了这么多箭,还是淬毒的毒箭,不要说撑到现在了,怕是当场便要一命呜呼,命丧当场的,至此,他们也是再不敢耽搁,急忙七手八脚地将其抬到了内房之中,为其寻来解毒之药开始施救,而就在众人忙碌的当头,先前那名最先开口说话的人这才有心开口询问了起来:“帮主,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就以您的隐匿功夫,居然还能被人发现?那位身边的侍卫,还能有这般本领?”
“咳咳!”
闻言,那帮主便是一阵咳嗽,接着面色阴沉道:“原本。。。是不该的,只是那人实在叫人恼怒,夫人刚刚进去,便被其沾起了便宜,眼看那家伙越来越过分,我这心境。。。难免就生了丝动摇,却不想只这小小一个失误,便导致气息外泄,功亏一篑。。。”
“诶!”
话落,就见那手下人叹息一声,一边动手为其换着药物一边劝道:“帮主啊,不是属下多嘴,咱既然已经下了狠心,叫夫人代为潜入,那往后的事情,便就是早有定数的事儿了,实在是犯不着。。。”
“我知道!”
好像是知道对方想说的是什么,不等其话说完,那帮主便叹息一声,道:“只不过身为人夫,在此事之上,却难免。。。唉!这怪我,明知结果,却依旧是放不下心来。。。”
“真的是。。。苦了您和夫人了!”
说罢,就听那手下长叹一声,紧接着,就像是为了故意转移话题一般,话锋急转道:“对了,帮主,上头方才。。。传了消息过来。”
“有信了!?”
一听此言,那帮主也是精神一振,急忙抬起了身子,却因背上疼痛,呲牙咧嘴地复又趴下:“怎么说的?”
“回帮主。”
只听那手下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位大人已然调出了五千兵马,计划下月月中花魁大会之时假借倭寇身份由水路登岸,届时咱们只要做好引路之责,同时确保那人身在预定位置即可!”
“下月就到?。。。好!”
闻言,那帮主这才算是去了些心中阴霾,恨声道:“要不了多久了,只要届时能顺利取了那人狗命,只要能。。。”
“只要取了那人狗命,帮主想要称王拜相,便是指日可待了!”
。。。。。。
正当红心会诸人在密谈阴谋之时,肖逸璇的别院之内,却是一副门前济济,歌舞升平的模样。
之前那欢迎宴虽说是被迫中断了,但对于身在苏州府的一众官员来说,这皇子驾到头日,可是一个不可多得与其亲近混脸熟的好机会,这不,眼看着时间就要到晚饭饭点,这帮家伙便犹如说好了似的,一拨拨地便来到了府上,且均是大摆阵仗,个个都领人抬着大批大批的礼品货物,什么布匹古玩,名贵药材,精巧玩物,家具摆件,除了没人敢带足叫人诟病的金银珠宝以外,简直就是应有尽有,用盒子装的,用箱子装的,用麻袋装的,足将肖逸璇的前院给堆了个满满当当,几近叫人无从下脚!
而对于这些家伙,肖逸璇自然也是不会当面拒绝了的,对他来说,那般故作清高之事简直就是百害而无一利,当下便都是来者不拒,尽数都请到了前厅里去,眼瞧着这来人越来越多,直接便下令叫人开了场宴席去,或是因为此次没有具体的官职门槛,还使得那场面比之中午的欢迎宴还要盛大一些,整个院中人声鼎沸,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人今个儿娶亲来着呢。
亦或许是肖逸璇的来者不拒太为直接,这皇子府设宴的消息也利马便传遍了整个苏州官场,一些品级低微些的官员本来也没打着前来凑数的心思,但眼见此间场面如此巨大,却也难免便起了想法---大家可都是听说了,今天这场宴会,没有礼官传唱,没有上司把门,再加上里头那么多人,又有谁有闲心去管你品阶如何,够不够格?别说自己过去可能没有座位了,就算是能过去为那七皇子等人端个茶送个水,或是在那院中门外转悠两圈,届时只要运气好,能与七皇子搭上句话,都是天大的好事啊!
至此,就在那源源不绝的来客上门之中,原定在戌时开席的晚宴,直到亥时方才成型。
江南总督周立仁在戌时将过之时到了场,经过一天的忙碌,大牢被劫之事至此也是难有眉目,既然人都丢了,那干着急也是无用,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当着江南诸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