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晓真想快速前进,但是林子里面根本没有开出来的路,而且山路凹凸不平,还有许多绊脚的枯草掩盖,初晓只得心急脚缓地往前进。边走边找了一段时间,初晓并没有见着那个女子的身影。
天气预报还是比较可信的,乌云已经渐渐地挡住了太阳,天真的变阴了。四季常青的叫不出名字的树木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林子里显得暗暗的,给人一种沉沉的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初晓继续在林子里一边搜寻一边前进着。
越往丛林深处路越难走,小石山的地基比较高,初晓在林子里穿来穿去,她并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地势越来越高。初晓走到了一段较陡的山路,她一脚没踩稳,脚底一滑人直接沿着斜坡向下滑了去。匆忙之中初晓摸到了一个在地面凸起的石块的一角,她咬牙想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指头上,指腹与石块摩擦得发疼,可她依然阻止不了手指在石面上往下滑。“唰”得一下,初晓整个人还是沿着斜坡继续向下滑,不过没多久她就被一棵树横挡住了腰。
“哎哟……”初晓的腰重重地撞在了树干上,疼得她一咬牙。好在天冷穿得多,厚衣服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要不然初晓的腰怕是要断了。初晓捂着腰皱着眉将身体缓缓地从树干移到了地面,她边用一只手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腰,边伸出抓了一把枯草的另一只手。
初晓定眼,“啊!”她整个人往起一坐,吓得把手里的东西往前一扔,她看见那堆枯草里竟然藏着一条蛇蜕。初晓最怕蛇了,一看到手里的蛇蜕吓得后背都湿了,她拍了拍胸口,心悸的同时还一个劲儿地在牛仔裤上蹭着刚刚抓了蛇蜕的手。
一想到这里可能有蛇,初晓的头皮就直发麻。不过毕竟还处在冬天,蛇还在洞里冬眠呢。想到这里初晓平复了一下心情,她慢慢站起来环视了四周,她小喊了一声“有人吗?”但是并没有人回应。初晓又大喊了几声:“有人吗?”可是依旧没有人回应。
喊声过后,林子里的寂静变得更加慎人。这里的树木都很高大,即使在这么冷的天,枝叶也依然茂密,远处光线渐暗、有些发黑的林子里透露着阴森森的气息,初晓不禁打了个寒颤。以前初晓不太理解森林恐惧症,此刻她忽然有些理解那种心理感受了。初晓不敢开口再喊,她开始觉得那个女子有点奇怪,明明一个大活人进来的,自己也很快就追随她进来了,怎么就没看到她了呢?虽说林子有点大,找起来会比较困难,但应该也能听见自己的喊声吧?林子里诡异的氛围让初晓禁不住胡思乱想,初晓讨厌鬼神论的迷信思想,因为正是村民们的迷信思想,初晓才从小就受到排挤的,可是周围的环境又实在令人心里发毛。初晓是个理性的人,她开始在心里鼓励自己:“初晓啊,别乱想,不要怕,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妖魔鬼怪的,不能自己吓自己!”
再往前进林子会更大,路也更复杂,到时候就不好回去了。初晓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一定能原路返回呢,她有点儿犹豫是前进还是后退,然而肚子却在此时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初晓摸了摸早就饿空到没感觉的肚子,抿抿嘴决定退出林子。至于那个女子,初晓隐隐有种直觉,她觉得那女子应该已经从别的路径出去了,因为她总觉得那个女子不一般。如果那个女子没出去的话,初晓觉得她也可能是躲在了什么地方,也许人家不想被自己找到呢?一旦做出了一个决定,人总会找出许多理由来支持这个决定的。初晓觉得反正自己在这林子里也没遇见什么危险,那个女子应该也不会有事儿的。
初晓试着用手机连接网络查看地图,但是网络根本用不了。也怪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一定会带个指南针,眼下连个可以做方向参考的太阳都没有了,她也只好凭着感觉找方向。由于来的时候心急,初晓也没沿路做标记,而且路都是瞎走的,所以她完全找不着来时的路线了。初晓蹲下身来研究地上的痕迹,可是她踩过的地方和没踩过的根本没有多大区别,要想一路这么找回去,估计林子里全黑了她都还没走几步。初晓摸了摸地上的枯草,可是枯草不像新鲜的绿草,绿草被踩过后会溢出草汁或着倒下呈现出一副明显被踩过的样子,而枯草既不出汁又因为本身就枯死在地,所以也不怎么能看出被踩过的痕迹。初晓皱着眉头,心里开始焦躁了起来。
“唉!”初晓用手抚着额头,心里一个劲儿地怪自己多管闲事,她看了看手机,犹豫了一会儿后在心里做了个决定:如果再过一个小时自己还没走出去就报警。
初晓还是全凭着感觉找回去的路,她边找边沿路用石头做标记,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报警的。冲进来的时候她可没想那么多,这会儿想想要是报了警,如果找到了那个女子,带着她一起求救,回头警察问起来,自己也好说是为了救人才进林子的,可是现在那个女子连个人影也没见着,到时候别人肯定以为自己脑子坏了,闲的没事瞎作,她可不想因此上社会新闻被当做反面教材宣传。
走了半个多小时后,初晓发现自己好像走到更深的林子里去了,她撑着又饿又累的躯体,呆呆地立在原地。“难道真的要报警吗?我会被很多人数落的,太丢脸了……”她望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报警,此时林子里忽然传来了一种如婴儿般地哼唧声。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