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那么,如果不想跟我们鬼混,就最好在你的任务上多花点时间。”他说,然后推开椅子,站起身来。
他转过身看着我,眼里没有告诉我任何东西,是空洞的。就像……泽人,一样……
“言归正传好了,把这些水果整理好,分成平均的两盘子,然后送到大厅内。”他说着,走到我旁边。我让了一步,他把盘子往桌边推了推,“就放在大厅长桌的两端,一个放在凌前面,另一个在客人前面。记住了,盘子里两个人的距离要相等;还有,水果的量也必须注意。”他再一次嘱咐我,然后说:“我去准备其它的东西了。手套你前面的抽屉里有,盘子里不用放餐具。”我猜他指的是不用放叉子。
他离开了,就像凌走到时候一样。到门口时,仿佛是习惯,用手拂过门框。
但是,在那时,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微微偏过头对我说:“10分钟内上菜。”
“嗯。”
7分钟多了,我才费力地把东西都准备好。我把水果螺旋形地排列成一个花一样的形状,因为由橘子、哈蜜瓜、草莓、蓝莓等等多种水果组成,所以看起来显得非常好看。我最后检查了一下,然后把手套摘了,一只手托着一只盘子,朝大厅过去。这时候,我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他是这栋公寓中我唯一看到的穿着最不正经的男孩,淡黄色的头发,看起来跟金川他们差不多大。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运动装,带着鸭舌帽,背靠在墙壁上。
我没有去看他,只是远远地瞟了一眼,然后匆匆准备从他前面走过去。
我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他的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边脸,也看不见他的眼睛。
就在我路过时,他突然站起身,摇晃了一下,我还看见他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他直接朝路中间走过去,与我的路线正好形成一个直角。就在他几乎快要碰到我时,我后退一步,打算饶过他走开。但是不料,他突然抡起腿朝着我的头部踢过来。因为条件反射,我直接做出反应,把盘子向头顶扔去,然后架起手臂挡住了这一击。他的力道比起飒人都还要弱很多,明显不是忍者,只是稍微会一点腿脚功夫就拿出来炫耀的无能之士罢了。
他显得很震惊,但是没有做出下一步反应。我把他的腿卸掉,然后借助了盘子,迎着他惊愕的目光从他身旁走过去。我觉得他很奇怪,我还不认识他,也没有见过他。他刚开始肯定也不知道我是忍者,也就是想故意害我了?我现在只是觉得他是神经病。但是,很显然,他没有这么快就放弃,但是也没有再一次无故出手,而是直接大声问我:“喂,新来的漂亮女仆是哪位啊?”声音很爽朗,而且语气中没有任何贵族人士的高傲,让我感觉到一丝温暖。
既然他知道我是新来的,也不认识我,大概就是这里的人了。
于是,我回答他说:“我是月夜修,这里的新仆人。”但是没有回头去看他。
“你姓什么?百代吗?”
“不是。”
我听到他冷笑了几声,说:“不是?这里的仆人都姓百代。”
我怔住了。
我回过头看着他:“你是谁?”
“很抱歉啊,我不是百代的人。”他用一种狂妄的口气说着“百代”这个词,“正好相反的——在下月光明。顺便告诉你好了,我是百代一族的仇人。”他说的很直接,又好像是故意引起我注意,又像是想从我的脸上获取一些惊异的表情。
“真巧,我也是。”我淡淡地答道,然后转过身去。
他哼了一声。
“我知道了,”他喃喃道,“你只是来应赌的女仆吗?”
我微微回过头看着他。
他站在原来的地方,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还是看不见他的眼睛。我发现他的左腿在艺一瞬间仿佛是消失了一下,结果,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时——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的腿当然还在那里。但是那一瞬间,那一瞬间,我确确实实地看见他的腿不见了——或者说,从膝盖处往下突然变得透明了,甚至看到了原本被他左腿挡住的那一块地毯。
“月光明?”我没有理会他,重复着这个名字。
“在下月光明。”他说,还从口袋里抽出右手指了指自己。
那一时间,我突然来了兴致,我笑了。
“你说,你是这里……不,是百代一族的仇人?”
“正是。”他对于我能够正确无误地理解他的意思而感到很满意,咧了咧嘴角。
“为什么?”
“想知道吗?达成一笔交易如何?”
我看着他,他突然抬起了头。
我所看到的,并不是青蓝色的眼睛——是一只青蓝色的眼睛。而另一只眼睛,有一道常常的斜着的刀口,而这道让我仿佛看到血光的伤口正好落在了他的眼睛上——他的一只眼睛瞎了——再也看不见光了。
那一刻,我感到心口有一个什么东西扭动了一下。
5分钟后,我才把重新摆放整齐的水果放到了餐桌上——时间晚了一些。凌坐在那里,两手交叉托着下巴,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好像刚刚打了一场胜仗。而且,那不是一般的得意的神情。刚开始看到的凌,是一个只会开无聊玩笑的比小鬼还小鬼的家伙,而且看上去就没什么本事,但是……这种气场,很不一样。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脸上带着一种犹豫不决和惊恐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