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普嗤之以鼻,“班首切勿如此,在我们自家同窗好友面子,不能如此虚假,谁不知道班首您最是睚眦必报的,若是旁人得罪了你,从来都是要十倍百倍的报复回来,这会子恰好咱们都听班首的,班首你若是没有什么报复的法子,那可真不能号称自己是毒诸葛了,赶紧着您吩咐吧,若是真的没什么要做的,我这会子还要回去睡一觉呢,可就不奉陪了。”
众人心里头都想就只有你李少普最是絮叨什么话儿都这样直接的说出来,因为多嘴在天竺被惩罚的还不够多吗?这会子又敢说这样的话了,显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等下若是班首又要治你,只怕是没人能救。
薛蟠哈哈一笑,“知我者,李委员也,你说的不错,咱们都是一起同窗,又一起扛过枪的生死之交,许多事儿不必瞒着你们,来而不往非礼也,若是被动的挨打,这可不是我的风格,如今咱们且还站在上风口优势的地方,他们就敢如此了,可接下若是咱们万一输了这一仗,那他们不是更要把咱们碾成凡尘?万万是没有这样的规矩。”
薛蟠意气风发,大家恍惚之间又觉得回到了还在天竺的时候,薛蟠的计谋神鬼莫测,又天马行空令人匪夷所思,大家伙那时候真是意气风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无坚不摧,无往不胜,真真是感觉天下之大,何处不敢去的?李少普等人摩拳擦掌,“班首赶紧说吧,我是早就看着他们不顺眼了,这一会子两班大比的事儿一刻还没落定,他们就一刻还朝着咱们虎视眈眈呢,您有什么法子,再闷头敲他一顿?若是有,您就不必藏着掖着了,但凡只要是咱们能办的,那即刻就办是了。”
“有一个好法子,只是呢这是一个绝户计,”薛蟠浅笑道,“一来咱们这些个委员,只怕是要牺牲的——我自然不必多说,只怕是要牺牲最大,二来呢,也是要把甲班的人,特别是那些别有用心要暗算我们的人,要得罪的深了,我知道各位都是好青年,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时候还要顾忌着家里头长辈们的意思,不能够随心所欲的来,所以这两件事儿,我要先和你们说明。”
众人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班首的意思,”李曼率先明白了薛蟠的说法,“颇有些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架势吗?”
“不错,”薛蟠笑道,“需要如此如此……”他仔细的说了自己的法子,果不其然,见到了众人都是勃然变色,脸上露出了可怖的表情来,“若是如此,那么甲班的人,明日就有戏看了,这事儿,靠着我一个人是办不成的,大家伙在天竺的时候就知道,若是这疑难之事,都是要诸位一起公决的,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而且要大家伙一起办了才好。”
“我自然唯班首马首是瞻,”众人还在沉思,金宁就率先说道,“若无班首,咱们别说是可以回国,要一直呆在天竺酷热之地不说,只怕那一日出了喜马拉雅山谷口就要被甲班伏击,什么大比获胜自然无望,这身家性命能不能保全,还是两说,这事儿,又让他们头疼难受,咱们自己个,也不算是太差,我听班首的!”
素来胆子最怕,而且不怕热闹越大的李少普这时候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薛蟠喃喃说道,“班首,你绝对不是人,不是人,是魔鬼!”
薛蟠挑眉,“怎么,你怕了?”
“绝对不怕,谁怕谁就是那些英国小鬼子!”李少普兴奋的说道,“这一次,咱们可是要痛痛快快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且不瞒着班首,咱们这些乙班的人,在外头的人看来,自然是人中龙凤,可在甲班的人眼里,也不过是比臭虫稍微大个一点点而已,他们以为反手之间,就可以将我们碾死,可是没想到,咱们如今胜了,而且还是大胜,不仅仅是大胜,而且他们接下去第一步的仕途如何,可就是咱们说了算了,这天地倒悬的滋味,实在是太刺激了!这可是班首带来的,当然了,我们也有一点小小的成就,与有荣焉。”
“的确如此,”李曼点点头,“我也听班首的。”
曹成笑道,“文龙兄未免将我们家里头的人,都看的太欺软怕硬了些,难不成我们这些官学生不如甲班的,家里头的长辈,就也不如不成?”
“曹委员此话错了,”马致远摇头笑道,“咱们已经抓了马德里思汗!就赢了两班大比,谁敢说这一届两班大比,我们不如甲班?”
曹成、李曼、李少普、金宁、马致远五人都表达了对于薛蟠的遵命,众人都将眼看着一言不发的卢连山,李少普最是忍不住,他们两人昔日还是一起在应弘麾下的,到了薛蟠这边才得了重用,故此李少普忍不住要提醒卢连山,“卢兄,这时候切不可三心二意啊!”
卢连山微微一笑,“我岂是那朝秦暮楚之辈?我一直没有说话,是在想班首这计谋里头还有一些不足,”他将自己的补充计划说了出来,“若是如此如此,大事就稳妥了!”
众人都是惊讶,薛蟠点点头,笑道,“我瞧着卢兄你也不必跟着令尊管理户部的事儿了,不如就让王祭酒悉心教导,他的计谋若是都学去了,只怕你是天下无敌了。”
“不敢不敢,”卢连山谦虚笑道,“不敢及班首之万一,我也只能是查漏补缺,这样的大计,还是班首您想出来的。”
众人统一了思想,于是薛蟠又命李马鹿去将明日大典之中要挂出来的职位表拿来,“拿来给本座瞧了!”薛蟠威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