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海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若是再吊儿郎当的……只怕将来你没什么好果子吃。”
薛蟠点点头,又摇摇头,“安公公,我和你说句实话,你要办的事儿,和秦大奶奶的意思是一样的……”
“这话?”安福海连忙说道,“是一样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薛蟠大摇大摆的在安福海的坑上坐了下来,到底是内廷第一大太监,房间里头的地龙也温和些,恩,又暖,又不觉得燥,“她也不想留在宁国府,但是这女孩子家家的,”薛蟠摊手,“都嫁入了宁国府,还怎么离开?休妻?那是不可能的,她可是宗妇,等闲人等闲理由都不能免了她的,就算是想要离开,单纯靠着我,我是办不到的,公公我也不是谦虚,你还是另请高明罢!”
安福海似乎如释重负,“她也愿意如此,这就好办了。”
“不好办,不好办。”薛蟠连连摇头,“您说说看,这该怎么办?”
安福海怪眼一翻,“那就是你薛小子自己个要思考的事儿,我只是要你这么办,至于你怎么办,有没有办法,那我都管不着,我就要你办好这事儿是了!”
“您这是不讲道理,”薛蟠苦笑,“您若是想现在叫我生个孩子出来,我也是不能啊。”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安福海不屑一顾,“我也早就说了,简单的办法我不是没有,抄家就是,宁国府的人如此德行,也不配享受大越朝的荣华富贵,一概都抄了,到那时候我要把大少奶奶接出来还不简单?这法子只是你不肯!”
安福海的声音阴阴的,薛蟠听得很是无奈,这是讹诈上自己了?知道自己不愿意如此,那就逼迫自己要这么办,安福海见到薛蟠露出纠结之色,“我知道你是有法子的,你再好生想一想,”安福海软下了口气,循循善诱,“少奶奶若不是你去治病,只怕是身子越发不好了,若是一旦有香消玉殒之事,”安福海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宁国府满门,都该死。”
“这事儿,到底不是好事儿,不然少奶奶不会有此心病,若是再呆下去,两处都是不好,还不如就把少奶奶给请出来,到时候一了百了,什么麻烦事儿都没有,我也绝不会再来麻烦于你,”安福海保证道,“我的信用,乃是天下最厉害的,只要我说一句话,哪一家的票号只怕当场就能拿一百万的银子出来,你我认识许久,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如何?虽然外头的人说我阴险狡诈,却还没有人说我言而无信。”
这一点薛蟠是认可的,认识这么久了,安福海倒是有些豪侠之风,安福海继续说道,“万岁爷立后之后,必然要再选妃,你长得好看,听说你妹妹也是倾国倾城的,入宫女官自然好说,只是若想要成为嫔妃,那还是难得,且不说别人,我先保她一个妃的位置如何?”
大越朝的后宫体制和我大清差不多,从上而下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答应几种级别,安福海上一次说要帮着薛蟠料理选秀的事儿,今日就把具体的价码抛出来了,常人应该是喜形于色,但安福海没想到薛蟠居然摇了摇头,“不,我不愿意她当什么妃。”
安福海微微一呆,“那你要什么?难道是贵妃?贵妃是有些难的,要赐给金册金宝,掌管一宫主位不说了,还有内廷内务府有衙门分管着办,端的是位高权重,你要这个?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急切之间,几年内是达不到的,还需细水长流的办。”
“公公误会了,”薛蟠摇摇头,“我不愿意我妹妹入宫。”
“这是什么话?”
“一将功成万骨枯,世人都见到嫔妃们能够得蒙圣宠,可那里知道有多少失败者默默无闻者?”薛蟠说道,“我只有这样一位妹妹,心疼她的很,实在是不愿意把她送到宫里头吃苦,在家里头千娇万贵的,宫里头还要吃苦,我不舍得,再者日后想要见面都不得一见,这样的日子,我想着都难受,我上一次求公公,也只是想要说如何能够鞫免了此事儿才好,绝不是说想要当什么嫔妃。”
薛蟠袒露心迹,安福海倒是呆了呆,似乎有些不认识薛蟠一般,又好生打量了一番薛蟠,“倒是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安福海喃喃说道,“我真是瞧不出来。”
“这事儿公公帮得上?”
“是帮得上,一句话儿的事儿,”安福海冷哼一声,从若有所思的情绪之中走了出来,恢复了镇定,“只是要看我帮不帮忙了,内务府我虽然没在管,但是选秀的事儿,都是圣后拿主意的,”他嘿嘿冷笑,“其余的话儿,我不必多说了罢?”
“知道了知道了,”薛蟠无奈,“您还真的把我当做诸葛亮用了,得了,我想一想好法子,你且等候着我的消息吧。”
“少奶奶的身子……”
“每次回家我都会去瞧一瞧的,”薛蟠很是不耐烦,摆摆手,“稳住她的心神就好,只是她这些日子来追问我她的生身父母是谁,我也不好直说是公公你的孩子,只好敷衍过去,这将来要我如何说,还是要您和那嬷嬷斟酌一二。”
安福海怒视薛蟠,“你这点事儿总办得好的。”
“当然当然,”薛蟠笑道,“只是珍大哥那里,还要你去办,若是他一直呆在家里头,又要去痴缠秦少奶奶,只怕是又要惹事出来。”
安福海点点头,“郊祭马上就要结束,万岁爷也要回銮了,只是历代在洛阳的帝陵还未曾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