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薛蟠的话儿,只怕是比皇帝的圣旨还要管用些,凤姐连忙吩咐瑞珠,“快,都听薛大爷的!”
众人热热闹闹的朝着尤氏恭喜,凤姐叹道:“哎哟哟,多少大夫都是这样的腔调,吃了我的药,好生休养着,这身子就能好了!可这多少斤的汤药吃下去,人也不见好,只怕是蓉哥儿媳妇喝的药水,洗几次澡都足够了!没人可和表弟一样,这样一说话下去,就得了如此大的效果!”她又十分好奇的看着薛蟠,“表弟到底是对着蓉哥儿媳妇说了什么?才几句话就把这病治好了一半!天可怜见的,若是她能吃得下睡得着,这病儿只怕就能好一半了。”
薛蟠神秘一笑,“这可不能随便乱说的,我不告诉你。”
凤姐缠着薛蟠一定要他说,宝玉在边上也好奇的很,撺掇着要薛蟠说出来,这时候几个人只觉得薛蟠神秘无比,心里头痒痒的很,若是谁也能这样掌握这种医治人的法子,岂不是比喝苦药要强上百倍?
薛蟠咬紧牙关不说话,他才没有什么治病的法子呢,只不过是恰好知道秦可卿的事儿罢了,故此能够说中秦可卿的心事,又给秦可卿画下了一个大饼,所以才劝了秦可卿的必死之心回心转意,不然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来单单用几句话劝的了秦可卿的,若是论起口才,王熙凤的口才不好吗?也是丝毫无法改变秦可卿的心意,所以薛蟠绝不会说自己是如何治好秦可卿的病的,几个人追问的急了,才说了几个字,“这是我看家的本事,改不外传,只能是将来交给我儿子!”
凤姐悻悻然,“表弟真是……”于是也不再追问这个,众人都是喜气洋洋,尤氏也怕贾珍回来若是见到秦可卿病情加重自己无法交代,既然见到她好转,也十分高兴,凤姐笑道:“蓉哥儿媳妇病了这些日子,老祖宗心里头十分挂念,今日既然得了表弟的回春妙手,有所好转,我可是要赶紧着回去禀告呢。”
尤氏忙道:“很该这样,我这家里头不能孝敬老太太,反而是要劳累她挂念,真是不孝。”又问薛蟠,“今日你侄儿媳妇已经好了些,明日可还要再来瞧一瞧?”
“瞧不瞧的,倒也罢了,”薛蟠无所谓的说道,“先叫丫头们晚上瞧一瞧,侄儿媳妇好些了不曾,若是好些,也不必再来看了。”
几个人吃了饭,一同出门又套车到了西府,宝玉和凤姐一起到了贾母正院把这事儿告诉了贾母,凤姐口才便给,绘声绘色,一下子把昏昏欲睡的贾母的精神给钓了起来。贾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薛家哥儿,实在是厉害,瞧着做生意的本事出众,没想到这医药上也好,可见是一位人物。”
“要我说咱们这位亲戚,可也是不错了,”凤姐笑道,“老祖宗,若是他真的治好了蓉哥儿媳妇的病症,只怕您还要好生想一想,赏个什么给他才是。”
“薛家不差钱,还有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的,”贾母笑道,“不过你这话不错,我是要好生赏他什么的。”
薛蟠不过是去了宁国府半日,就已经轻轻松松将秦可卿的病治好,薛蟠才回到家里头躺下睡了一个午觉,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惊觉荣国府上下已经充满了谣言,杨枝脸色古怪的进来告诉那些荒唐可笑的谣言,说什么薛蟠从袖子里拿出一颗金灿灿的仙丹,一吃下去,秦可卿就顿时好了,又说什么,请了一位仙人下降,滴了一滴甘露到了秦可卿的额头上,这病也就好了。薛蟠听得乐不可支,在炕上捧腹大笑,“这些人真是吃饱了闲得慌,怎么会编排出这么多笑话来?”
宝钗抬脚进了薛蟠的房间,笑道:“这可不是笑话!”她笑吟吟的朝着薛蟠微微一福,随即坐在薛蟠边上,“大家伙都诧异的很,说哥哥怎么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把这蓉哥儿媳妇的病给治好了。若不是天上的仙方妙药,哪里就有这样的神效了。”
薛蟠笑道,“许多时候不是看药怎么吃,而是要看着心情如何,心情郁结,自然就吃什么药也好不了,我不过是和秦氏好生说了几句话,帮着她想开了心结,这才能够好些。何况如今也没治好病呢。”
这时候还在说话,宝玉又带着黛玉一起前来,一定要薛蟠再说一说今日的事儿,薛蟠和秦可卿的对话哪里能够泄露出去,薛蟠摇头不言,“这葫芦里头的妙药,万一说穿了可就不灵了。”他存心要吓宝玉,“你蟠哥哥可是看得穿人心的哦,宝玉,”他朝着宝玉呲牙,“你心里头想着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的,若是你在我面前使坏,可是逃不了好去!”
宝玉被薛蟠唬的一愣一愣的,宝钗嗔怪道,“你别听他胡说,若是哥哥能看穿人心,岂不就是妖怪了?这世间,只怕是最看不清的就是人心了。”
众人一笑,于是按下此事儿不提,薛蟠笑道:“我答应了珍大哥要帮着蓉哥儿媳妇治病,可不是要白治的,我已经和珍大哥言明,冬至日前一日,就去他那会芳园赏园子,”他问宝玉:“可是禀告过老太太了?”
“老太太说冬节的时候忙得很,只怕不得空,若是姨妈和大哥哥请客大家伙不来,又是没有礼貌,所以就说让我们自己玩自己的,到了年下,再请姨妈们喝酒听戏。”
“若是如此,倒也罢了,”薛蟠笑道,“那咱们就自己个偷着乐是了,到时候叫上大嫂子来,有她顶缸,咱们就是放肆些也无妨。原本我还怕闹着蓉哥儿媳妇不痛快,如今瞧着她身子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