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讽刺了一下安福海,“您就请好吧!你给了那么多的福利又告诉了这么多的信息,这事儿我若是再办不好,那就可真是丢人了!”他随即下了马车,到了街角的早饭铺子,小亮早就买了一大堆的早饭,白芝麻红糖馅儿的烧饼,又有菜肉的大包子,还有现磨的滚烫豆浆,芝麻油炸出来的油条,都十分香甜,薛蟠当仁不让,又坐了下来好生吃了一顿,安福海掀开车帘见到这个人没事人一样大吃大喝的,险些气的半死,他自己这里心里头焦虑的很,薛蟠倒是吃的开心。
薛蟠吃饱了,慢悠悠的在喝着现磨的豆浆,不一会,小亮来报,“那张先生出来了!”
薛蟠剔牙道,“等到了这里,你把马车拦下来,好生说话,别吓人!”
小亮听命,不一会,就有马车从薄雾之中慢慢驶出,前后跟着几个伴当,并一个车夫,倒是轻车简从的,行到了拐角的地方,小亮上前拦阻了马车,笑盈盈的说道,“可是张先生?”
那马车停下,车帘一掀开,一个带着生模样的男子探出头来,看着小亮说道,“你是何人?为何拦住我的马车?”
“我们家公子和张先生有旧,今日知道张先生要路过此地,故此想着和张先生叙旧一番。”
这一位张先生说起来,昔日也在都中当差过,虽然不知道小亮这来的莫名其妙,但自觉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让别人有企图的东西,故此点点头,“你家公子在何处?容我拜见。”
张先生下了马车,冯府也有伴当陪着出来,提醒张先生,“宁国府那边可别晚到了,先生。”
“我有数,”张先生点点头,小亮引着到了那早饭铺子前,薛蟠还在小口喝着豆浆,见到张先生来了,起身拱手,笑道,“张先生好。”
张先生见到薛蟠生的出众,锦衣华服,却又满嘴油光,颇有不拘小节之意,虽然薛蟠笑的和气,但他仔细想了想,却是不认识这一位公子哥是何人,“尊驾请了,恕我眼拙,不知道尊驾和我有什么交情。”
“以前没有,日后保不齐有,”薛蟠请张先生坐下,“今日一见面,自然就是有交情的了,”薛蟠笑道,“这里的豆浆味道不错,张先生可是要喝一碗?”
“不必了,”张先生点头道,“多谢好意,不知道尊驾大名?还望告知。”
薛蟠想了想,还是不说本名比较好,“鄙人安如玉,”薛蟠随意捏造了一个名字,“不才的长辈在宫里头当差,我靠着长辈的福荫,做一些小本生意混日子。”
“不敢问长辈是?”张先生听到这人姓安,不由得心里一凛,连忙问道。
“家里头管教严,不敢在外头擅自提长辈的名字,”薛蟠装神弄鬼,“今日来见张先生,倒是有一件事儿要求先生。”
“请说无妨,只是我能力低微,办不好事儿,”张先生警惕的说道,“怕是让尊驾失望。”
“不妨,这事儿先生一定办的好,”薛蟠朝着小亮招招手,小亮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封,献那封儿直接给张先生,“先生请看这个。”
张先生狐疑的看了薛蟠一眼,抖了抖袖子,打开了小亮递给自己的那封儿,刚一打开,一瞧,他的脸色大变,刷的站了起来,“这是?”他的呼气都急促了起来,“安公子,你这是什么?”
“这是一张空白的告身,”薛蟠一边喝着豆浆,一边淡然说道,“谁拿到了,写上自己的名字,就是现成正五品的同知。”
“我知道先生是入京来给世兄捐官的,”薛蟠满意的看着张先生那震惊之极的表情,知道今日的事儿怕是一半已经成了,“只是如今这捐官艰难,非等闲的门路可以办好的,我这个人,最喜欢做雪中送炭之事儿,张先生这张告身可是一定要收下啊。”
若是捐一个不入流或者是九品八品的官,这是一点都不难的,只是若是正五品的同知,起码要过吏部才可以办到,冯紫英家里头也不过是寻常勋贵人家,吏部的堂官们明面上可能还给几分面子,可若是要运作一个五品的官位,那怎么可能,冯紫英家里头那父亲不过才四品的袭爵。
张先生入京之后所到之处无不碰壁,只是觉得捐官无望,没想到这街角的早餐铺子,倒是让自己个一心念念的东西放在了眼前!“这告身,”张先生高兴之余不免有些疑心,“请恕罪,可是真的?”
“那里有假的?”薛蟠笑道,“我的话有假,那告身上吏部的大印,可有假的?”
薛蟠想到这里,不免为了安福海的决心暗暗咂舌,安福海居然为了秦可卿的事情,花下如此血本,就算是他,想要在吏部拿出这么一个告身来,只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可见他对着秦可卿的重视,自己可是要办好了,不要给他惹出什么糟糕的事儿来,“张先生家的师兄,可是在地方上的官学读书吧?”
“安公子事事都知道了,何须来问我,”张先生苦笑道,“有什么事儿请明示。”
薛蟠看了张先生紧紧捏住那告身的手,心里暗笑,果然这人生在世,就有执念,执念被人抓住,就是身不由己了,“世兄读书有些时候了,原本就是监生,这算起来是官面上的人物,这告身,我倒是忘了告诉张先生,先捐了同知,然后用这同知的身份,到偏远的地方当实授的县令,是能当的,这可不是一般的捐官告身哦。再当几任,就直接升同知,日后出息到什么地步,那我就不敢说了。”
虽然说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