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唱戏热热闹闹的,一副太平盛世没有什么烦恼的模样,一边薛蟠到了衙门,可就是没有那么好说话了,过了正月,薛蟠就不可能是不理事,之前借着让大家伙多干活的理由,显然是已经不能够成立了,现如今是正经的要办事当差了,那个最繁琐,最困难的事情——缉拿盗贼之事,眼看着就要落在薛蟠的头上了,薛蟠可不想成为薛青天,也不想成为薛仁杰,这事儿还要再想办法。
这倒不用太头疼,虽然薛蟠抓总,可地下还有人当差的,按部就班,依照旧例办下去就是了,最头疼的还是这个地盘之争。
武清伯的人和霍家武馆的人虽然都放回去了,可这两边的嫌隙还在,裴知事已经禀告好几次,两家都险些再爆了冲突,若不是年关在近,西城这地面上还有元妃省亲这样的大事儿,大家还按捺住一些,加上不知道薛蟠的底细如何,脾性如何,故此稍微控制了一二,没有爆出什么严重的事情。
这件事情是最头疼的,不仅仅是这边西城地面上的豪门大户们都关心着,那些开铺子开酒庄的生意人,也都直勾勾的盯着西城兵马司,薛家自己就是做生意的,自然也有彼此生意往来的人,也会来问,这里头到底预备着如何,是不是薛蟠自己个也想赚这个银子了?到处沸沸扬扬,不胜其烦。
就连到了王子腾府中拜年的时候,王子腾也问起了这件事,他是不会轻易指摘晚辈们如何行事的,只是问薛蟠到底预备着好如何妥善完结此事,薛蟠说实话还没有,倒是被王子腾冷哼了几声,不要小瞧这些小事儿,你觉得这武清伯为何这样贪财,又喜欢招揽江湖人士,嚣张的很,偏生如今却一点事儿都没有,这里头是有缘故的!
薛蟠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缘故好说的?无非是萧何故智罢了!
萧何在汉高祖除外带兵打仗的时候,为防高祖怀疑自己,故此强买良田仗势欺人,高祖得知之后,不仅不生气,反而大悦,更是赏赐了萧何良田黄金,这完全是为避免猜忌采用的自污办法,一个外戚,贪财一些,行事无稽一些,想着应该会让皇室和朝臣们更放心的。
薛蟠很明显知道这个道理,王子腾一瞪眼,你知道还要老子说这个?我且告诉你,霍家武馆,也是不好轻易招惹的,你别拿着那眼神瞧着我,你舅舅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你若是觉得这些个起子耽误了你当差办事,除了也就除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官场上素来就是这样,你死我活,不可能是同存,只是你若是招惹他们,那就往死里得罪,除了就是了,可若是没有想斩草除根,却又要去招惹别人,那么日后树敌太多,只怕是败的就会很难看了!
薛蟠坐在椅子上,想着王子腾的话儿,不免忍不住呲牙,摇头晃脑的显然对着这个事儿也是头疼的,裴知事得了薛蟠的吩咐,如今在兵马司里头话语权大涨,他可是知道这一切是因何而起,对着薛蟠十分殷勤,这时候见到薛蟠叹气,连忙问何故,薛蟠叹道,武清伯府和霍家,若是这日后不起冲突了,咱们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下次再打架,咱们还是要料理此事的,逃不过,本官正在烦忧此事儿呢。
裴知事出主意:不如咱们就当做没瞧见?只要是咱们兵马司的巡丁不去看着他们,就算是他们打出了狗脑子,咱们不说,谁也不知道,其余的人也不敢说来找咱们的茬,说咱们不处置这些个人。
这乌龟一样的法子,以前倒是也可用,如今却是不成了,薛蟠摇摇头,我刚当这个官,若是这样尸位素餐的事儿办出来,你觉得兰台寺的那些御史,会放过我吗?这事儿以前那位指挥使大人能干,我却是不能干!
那都抓起来?
抓起来简单,这如何处置还是难啊,薛蟠叹气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薛蟠到了那个地方,两边还要开始打架,若是这样的情况薛蟠不抓人平息此事,那么薛蟠这面子没有了倒还是小事儿,最关键就是当这个官的威严没有了,你说话没人听,这个官日后自然也当得不长久了,所以现在抓了人是简单的,可如何处置,这才是最难的,西城地面上有势力的不是就这些个,除却霍家和武清伯府外,其余自然也有人插手这些事儿,当然,武清伯算是不要什么脸面的,红果果的就要插手这些保护费听上去不是很好听的收费项目,其余的勋亲,大家,世家,都是有利益纠葛在这里头的,正规的话自然不必说,可这多少青楼酒楼赌场,若是没有什么有实力的人在背后罩着,那就根本不可能在这日进斗金的洛阳城开的下去。提调倒是觉得这银子收进来痛快,可不见得是都能拿的,烫手的时候居多。
那只是一个知道抓人打板子的人,大人无需理会,裴知事笑道,大人预备下来的条例,这些日子琢磨的差不多了,按照大人的意思,妥妥当当的布置了出来,又给四位副指挥使大人看过,再仔细琢磨琢磨文字,就可以拿上去了。
这事儿还要仔细再仔细,薛蟠叮嘱道,文字上不能够有纰漏,此外,也不能苛待了寻常的老百姓,若是家里头没银子的,也不能够银子定的太多,免得到时候真的被人笑话咱们就是只要死要银子。
若是这条例办出来了,裴知事倒是觉得薛蟠太谨慎了,咱们按照条例来办,想着谁也挑不出咱们的错处来,至于他们,也不会冒如此风险。
你这话儿倒是算说的不错,薛蟠笑道,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