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母干脆把茶杯放下,苦恼道:
“现在好了,晚晴这孩子追着你儿子跑,你儿子又心思放在顾夕身上,最关键他都还没跟人家说呢,万一哪天说了让顾夕给拒绝了,得,到时候就热闹了。”
“什么我儿子,那不是你儿子吗?”向来让他骄傲的儿子,在感情上竟然这么“没用”,任父冷着脸嫌弃了一句。
最后还是看不得妻子忧心的模样:
“得了,孩子长大了,这些事儿让他自己处理吧,左右咱们家不靠着孩子婚事打算什么,不管哪个,将来他能给你娶个儿媳妇回来就行,你不是说俩孩子都是好的。”
任父恨铁不成钢了一会儿,倒是想开了。
真要是追不上,总不至于要死要活吧,大小伙子经历点儿感情的挫折也没什么不好的。
而且他也不挑,有个儿媳妇就行,那臭小子总不至于连点儿找个好媳妇的眼光都没有吧?
任母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她在这里再着急也没用啊,到最后还得看儿子喜欢谁,当然,更得看人家姑娘看不看得上她儿子。
这么一想,任母又不郁闷了,敲了敲桌子:
“你说得也是,两个都是好孩子,可惜咱就一个儿子,要不然一人娶一个回来也不用这么为难了。”
不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啧,当年她怎么没生个双胞胎呢。
任父立刻拿着外套站起来。
果然说两句就开始没边了,说真的儿子从小到大还能性子这么沉稳绝对是随了他的,全都是他的功劳。
真要是随了妻子,将来再找个活泼的儿媳妇回来,他觉得家里都可以开始唱大戏了。
任母赶紧喊丈夫:
“这就走了?等会儿,先说说你晚上想吃什么。”
准备比赛时间过得特别快,尤其到了后两个星期,系里教授专门出了模拟题,所有来上课的学生整天埋头做题查缺补漏。
连薛晚晴和任正轩都没有时间斗嘴了,虽说这比赛对两人未必那么重要,但既然报名了就肯定会好好准备。
这时候全国性的竞赛已经种类齐全了,但是类似这种大型的英语竞赛还是很少,以至于他们想找之前的卷子来练手都找不到什么,只能教授们商量着出题。
顾夕想她以前怎么就没多关注这方面呢,要不然现在说不定连题目都能记住一些,但是想想能有这个机会检验一下自己的真实水平也挺好的。
一直忙碌到周六,周日教授可没空再抓着他们培训,就全都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顾夕晚上没去图书馆,顾小弟放学就去了店里,又等温婉一起才回家。
临睡之前顾小弟突然道:
“姐,怀风哥给你打电话了吗?”
顾夕没多想,顺口道:
“打了,前些日子打的,他还在训练,说过段时间回来。”
顾小弟点点头:
“那就好,我就说怀风哥不会让你担心,姐,温婉姐,我去睡了。”
顾夕愣了下。
顾小弟已经跟她们说了声就进屋去了。
然后顾夕晚上躺下就有些睡不着了。
她这一侧有窗户,拉上的窗帘留了一丝缝隙,外面大月亮地照进来能隐隐约约看见屋内的轮廓。
温婉白天忙一天已经睡了,呼吸清浅而均匀。
顾夕却动作放轻地连着翻了几个身,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想起小弟睡前的话。
为什么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呢,但是又说不出来到底奇怪在哪里。
顾夕想到小弟问起这话的时候理所当然的语气,还有那天接了电话跟温婉说起来,似乎身边所有人都觉得纪怀风出门跟她说一声给她打电话都是应该的。
应该吗?
应该吧。
毕竟她们是这样好的朋友,从她来了省城,纪怀风就帮了她不少忙,更别说现在还有五十万巨款在她手里。
所以就算是关心这笔资金有没有被她弄没了,纪怀风也应该时不时打个电话才是。
顾夕抱着杯子侧身躺着,心里慢慢地给这件事儿找了个合理的解释,眼睛却在黑暗中睁得溜圆。
好半天,顾夕突然叹了口气,无奈地想起这几天刻意忽略的纪怀风电话里说的话。
从接了纪怀风的电话之后,她就让自己不要再去想。
可是今晚顾小弟的一个问题,让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尤其是当时纪怀风当时电话里温柔的声音,还有他说回来有事儿要跟她说。
顾夕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