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清抱着暖炉闭目养神,突然听到绿萝说,“呀,小姐,你看,那儿有只小狐狸,好美啊!”
慕紫清一听,睁开眼,忙掀开帘子,不远处的小山堆上一只雪狐迎着漫天的风雪孑然而立,它直直瞅着马车的方向,像是不舍,又像是送行。
是小球球!
慕紫清叫停了车,眼中、心口被感动一一漫过,它这是来送行的吗?
下车,慕紫清立在与它相距不远的地方,就那么站着,风雪中一人一狐,形成一道绝美的风景。
慕紫清蹲下身,“小球球,过来!”
雪狐竟无一丝犹豫,飞奔着向慕紫清跑来,丝毫不畏惧漫天漫地的雪花,敏捷的身影嗖一下钻入慕紫清的怀中,慕紫清开心的抱起雪狐转起圈来,他们第一次离的这样近,雪狐第一次这样亲近她,像老朋友般,雪地里响起了少女悦耳的笑声。
再怎么不舍,终有分别的一刻,慕紫清将雪狐放到地上,向它挥了挥手,“小球球,再见,我会再来看你的。”
谁知,雪狐竟又窜入慕紫清怀中,慕紫清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愉悦笑道:“小球球,你这是要同我回京么?”
雪狐仰头“啊呜”一声,算是回答了慕紫清。
慕紫清捊了捋雪狐柔软的皮毛,笑道:“那我先带你去我家作客,等哪天你玩儿腻了我再送你回来,如何?”
雪狐乖顺的用头蹭了蹭慕紫清,于是,一路的欢声笑语,不必赘述。
——
岳京的繁华自一入城门便知晓,熙熙攘攘的街道车水马龙,既有小贩沿街叫卖,又有商铺挂牌促销,往来各国的商旅着各色服饰,时而讨价还价,时而高声喧笑,好一个南国之都,好一派盛世之景。
岳京城四方四正,以皇城为中心,分别向四周映射,离皇城最近的莫不是太子、皇子、王侯将相的府邸,其他朝中大员次之,商贾再次,较远一些的便是平民百姓。
此时,绿萝许久不曾回京,此刻一到京城便悄悄儿掀开车帘的一角,吞了下口水,“小姐,您是不是特别想念茗香楼的玫瑰酥、杏仁酥,马记桂花糕、小面皮啊?您放心,待会儿一回府我就和青萝一起出来给您买。”
慕紫清笑道:“就你那个馋样,放心吧,青萝心细如发,哪里像你那样冒冒失失,定早为你备下了。”
绿萝双眼放光,不断的说:“是吗?是吗?”
慕紫清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车外已然安静下来,没有了喧嚣吵闹,与刚才的街道恍若两个世界,估计是快到相府了。
果然,才行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车夫便在外面恭敬的喊了声:“小姐,到了。”随后,车夫退下,相府的一应仆人婆子早已侯在府门口,慕紫清听得有人娇笑道:“姐姐路上辛苦,宛如恭候姐姐。”
慕紫清车帘随后便被掀起,一个黄衣少女娇艳红唇,正恭敬的侯在一边,慕紫清淡淡道:“宛如,你怎么来了。”
慕宛如扶着慕紫清笑道:“几月不曾见着姐姐,妹妹甚是想念,这不,听到管家说姐姐不日即到,便日日在府门口等侯,今日终于等到姐姐,妹妹内心喜悦。”
绿萝撇撇嘴,暗自白了慕宛如一眼,咕囔道:“装什么装,平素里也未见你如此恭顺,谁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
绿萝这话说的巧,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慕紫清与慕宛如听见,慕紫清淡淡一笑,慕宛如恍若不曾听闻似的,娇笑道:“绿萝姐姐近日越发水灵了,”一眼瞥见绿萝怀中懒洋洋正假寐的雪狐,惊喜道:“哇,好可爱好漂亮的小狐狸。”说着,忙伸手去接。
绿萝一躲,没好气道:“宛如小姐,您小心点,这畜生认生,会伤人,若不小心弄花您的脸,我们做奴婢的可是几条命都赔不起。”
慕宛如恨恨的咬着牙,面上却阴阳怪气的笑道:“是宛如唐突了这个小畜生,畜生的死活么,还不是看主子的心情,也没什么可拿作的,你说是不是,绿萝姐姐?”
“你——”绿萝刚要反驳,慕紫清却淡淡喝斥道:“绿萝,莫要怠慢了客人!”
一句话戳了慕宛如的痛点,慕宛如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因为身份可是她最在乎的事。究其缘由,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慕宛如本姓李,也非慕家小姐,二十年前,慕宛如的母亲文氏还是相府夫人的贴身丫鬟,后被指给了平民做了正妻。虽不如相府位高权重过着人上人的日子,却也是夫妻恩爱,幸福圆满,慕宛如出生时,夫人还送了贺礼。一日,相府夫人突发其想,想要去看看这位昔日的贴心人,不料想在回来途中遭了劫匪,文氏与李保田,也就是慕宛如的父亲,为了保护相府夫人离开,死死脱住了劫匪。故事到了后来,相府夫人得救,文氏死于非命,而李保田也因此残了一条腿。
回府后的夫人日日流泪,觉得文氏有情有意,又搭上了身家性命救了自己,心中无甚感激。过了段时日便将当年已经7岁李玉玲接入府中,因自己女儿被送至云中子处调养身体,并不在家中,儿子又是皇子陪读,也不能陪自己,便索性将李玉玲更名为慕宛如,当作慕家二小姐来养。
慕宛如到相府中生活了一段时间,过惯了十几人伺候的大小姐生活,便再不愿意回原来的家,安心过起了慕府二小姐的生活,索性后来连残疾的爹爹都不愿相认。听闻前些年,李保田来看慕宛如,却被慕宛如撵了出去,反而说哪里来的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