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汉子领着猴子和竹青在玉米地里走了二三十米,在一个坟包边停下来,说:“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不见了?”便低声喊道:“高大奎,高大奎!”
不远处有人应道:“魂掉了?喊什么喊?”
汉子说:“你过来一下,有人找你。”
玉米叶子“簌簌”响动,钻过来一个人,一见猴子和竹青都提着步枪,一愣:“你们是谁?”
猴子说:“别怕,我们是八路军。你是保安队的高大奎吗?”
高大奎说:“是,我是高大奎。我可没干什么坏事!”
猴子说:“我们知道你没干什么坏事。你要是干了坏事,我们就不会对你废话,一枪崩了你就是。”
高大奎垂下眼皮,嗫嗫说:“你们找我干什么?”
猴子说:“我们想问一下,这伙鬼子是什么时候来到东店的?”
高大奎说:“今早天快亮的时候。”
猴子说:“鬼子来的时候,你看到了吗?”
高大奎说:“我和队长高二林在乡公所值班,鬼子就来了。骑着电驴子来的,三个人。他们告诉高二林,天亮后,要来一班鬼子,叫我们要听这些鬼子的指挥,然后骑着电驴就走了。”
猴子说:“那三个人都走了?”
高大奎说:“都走了。”
猴子说:“你还能记得他们的模样吗?”
高大奎说:“开车的和坐在后座上的都是二十多岁,坐在边斗里的那个四十多岁。”
猴子说:“驴脸,鹰鼻,鹰眼?”
高大奎说:“是啊,你们认识?”
猴子说:“他是一个杀人恶魔,他带领鬼子杀了几千个老百姓,就在来这的路上,还杀死了一百多个老百姓,我们就是来追杀他的。告诉我,他们去哪儿了?”
高大奎说:“这个我不知道。”
猴子说:“你估计一下,他们会去哪里呢?”
高大奎说:“他们只有往南或者往北两个方向去,因为往东或者往西都是泥鳅小路,他们那电驴子有三四尺宽,走不过去。”
猴子说:“你说的情况很重要。那么你告诉我,今天保安队上街要钱,你怎么没去?”
高大奎说:“今早来了一班鬼子,和队长说话,一口一个死了死了的,我知道鬼子今天鬼子要杀人,就装作有病没去。”
猴子说:“为什么不去,那是弄钱的好机会呀?”
高大奎说:“我不想用那昧良心的钱。”
猴子说:“大奎兄弟,你还是有点良心的。”
竹青说:“请你帮助这些乡亲们撤的远一点,谢谢你!”
高大奎说:“谢谢二位对我这么信任。我一定照你们的话去办。”
猴子和竹青出了玉米地,回到村边的小树林,猴子说:“妹妹,我们悄悄撤出战斗,直奔马王镇去寻找麻宫。让这些鬼子在这里忙乎去吧。”
竹青说:“那我们不必进村了,从这庄稼地绕一下,然后再上去马王镇的路。”
猴子说:“好。我们走!”话未落音,猴子叫道:“卧倒!”二人一齐卧倒。
“啪啪”两声枪响,子弹“咻咻”飞过。
猴子和竹青在深山跟猎人大哥学习枪法,后来又经历了几百次战斗的锻炼,早已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到一个地方,立刻就能熟悉并记住那里的地形,对于那些能够埋伏敌人的地方始终保持警惕。
所以刚才两个鬼子在墙角刚一露头,猴子立刻现并躲开,这才逃过生死一劫。
竹青说:“哥,我们不是轻易就能走得掉的。”
猴子咬着嘴唇点点头,说:“既然不能安全撤离,我们就把他们消灭了再走。”
竹青说:“那两个鬼子还没有走,向南二十米,就可能看到他们。”
猴子说:“妹妹,你开一枪掩护我。”
竹青说:“哥,小心!”说罢,“啪!”地开了一枪。
一听枪声,躲在墙角的两个鬼子突然伸头来,“啪”地还了一枪,立刻缩回头。
鬼子这伸头,开枪,再缩头,目光就会从树林这边撤回两三秒。就这两三秒,猴子一跃而起,快如急箭,飞出二十米。
这里可以看清躲在墙角的两鬼子,猴子没有半点犹豫,迅端枪就射。
“啪!”枪声响过,两个鬼子一个倒下了,另一个还站着,但手上的步枪却掉在地上。
原来两个鬼子一前一后地站着,猴子一瞄,便选择了一个最刁的角度,一枪打去,子弹穿过前面这个鬼子的胳膊,击中了后面那个鬼子的心脏。
三八枪具有强大的穿透力,只要距离和角度适合,一枪打两个是平常不过的事。
被打断胳膊的那个鬼子,还没有倒下。竹青飞身赶到,抬手补了一枪,这个鬼子才拃手掼倒。
猴子说:“妹妹,我们快走。鬼子听到枪声很快就会包抄过来。”
二人提起轻功,转到村子北面,又向东上了南北大道,直奔马王镇而来。
走出二里多路,竹青忽然停下了,愣愣地站着。猴子说:“妹妹,怎么了?”
竹青说:“哥,你说鬼子听到枪声真的会包围过去吗?”
猴子说:“这是肯定的。他们的任务就是杀我们,一听有枪声,他们肯定会包抄过去,不然怎么完成任务?”
竹青说:“现在我们撤出了,鬼子一定是找不到我们的。”
猴子说:“那当然,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竹青说:“鬼子要是找不到我们,肯定要扩大搜索范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