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说:“妹妹,昨天我们打了一天一夜,你击毙了麻宫秀枝没有?”
竹青说:“没有,我击毙的鬼子,头脑都有印象。我没有击毙麻宫。”
猴子说:“我也没有打死这个老鬼子。”
竹青说:“看来麻宫漏网了。”
猴子说:“我们的活干得不细致,抓了一大把小鱼小虾,让一条大鱼跑掉了。”
竹青有些难过地说:“我们忙乎了那么久,结果是没有完成任务。”
这时,猴子和竹青正在沭城街上溜达。今天早上他们进了沭城,在一家小客栈吃了早饭,又睡了一觉,已经完全歇过来了。
于是,他们决定上街转转。
现在,猴子化装成一个瘦瘦的小女孩,而竹青则是这个小女孩的哥哥。
昨天,他们击毙了两百多个下乡屠村的鬼子和六个专门来杀他们的枪手。但是,他们这次任务要处决的对象麻宫秀枝却漏网了。
官坝村离县城不到二十里,他们吓死的最后一个鬼子的地方,离县城不到十里。麻宫应该跑回县城了。
麻宫屠村的目的是引猴子和竹青出来,这次行动应该是和黑龙会配合行动。而黑龙会策划这次行动的一定是川岛。
麻宫应该回来向川岛报告。也就是说,川岛极有可能就在沭城。
猴子一边走,一便对竹青说:“妹妹,如果川岛正在沭城的话,我们一定不要放过他。”
竹青说:“猴子哥,说不定川岛也在发狠:‘如果这次猴子和竹青敢来沭城的话,一定要杀了他们。’”
猴子有些开心地说:“是啊,川岛恨死我们了。”
竹青说:“老程的联络站不是启用了吗?我们去他那里可以了解大和洋行的情况。”
猴子说:“这不行,老程联络站现在归沭城县委领导。按照地下工作的要求,我们不是他们的联络人,是不能和他联系的。”
竹青说:“这事比较麻烦。哦,对了,陈辉不是在洋行吗?也不可以联系?”
猴子说:“我估计范部长是安排陈辉长期潜伏,我们肯定不能主动和他联系的。”
竹青说:“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麻宫那家伙呢?”
猴子说:“暂时还不知道怎么找到麻宫秀枝。范部长给我们两个任务,第一个处决麻宫,第二个,击毙所有来杀我们的鬼子枪手。”
竹青说:“也就是说,我们在找麻宫秀枝,而那些鬼子枪手也在找我们。我们始终处在危险之中。
猴子说:“我们面临的情况真是这样。”
竹青说:“鬼子一定会想到,我们发现麻宫漏网,一定会追杀到县城来,”
猴子说:“说不定现在街上就有人用审视的眼光在看着我们,只要我们露出一点破绽,就会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子弹击毙!”
竹青说:“所以我们要分外小心。我现在就感觉我们被跟踪了。”
猴子说:“看到人了吗?”
竹青说:“没有,只是感觉。”
猴子说:“妹妹的感觉一向是很准的,他在街上还是在屋顶上?”
竹青说“就在街上。”
猴子说:“能确定是谁吗?”
竹青说:“不能确定。他们也拿不准我们是不是猴子和竹青。”
这时天已傍晚,街上走动的人多起来。猴子和竹青这样两个少年在街上走,一点也不显得扎眼。会是谁对他们起了疑心呢?
猴子说:“我们不要回头,一直走,把他引到僻静处,看看他到底是谁。”
竹青说:“不用了。他已经跟上来,离我们二十米。”
猴子说:“我们速度不变。等他靠近。准备战斗!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了。”
竹青忽然低低一笑:“没事。”
猴子疑惑地看着竹青:“妹妹你——什么意思?”
竹青用默听法说:“是陈辉!”
忽听身后陈辉用默听法说:“猴子哥,竹青姐,我是陈辉。你们不要回头,一直走,现在我给你传送情报。”
猴子说:“兄弟,你说,”
陈辉说:“川岛通过黑龙会纠集三十个高手,来侦查击杀你们两个。这些杀手两人一组,都分布出去了。
“麻宫今天夜里回到大和洋行。
“川岛今天早上也突然来到大和洋行,和谁都不说一句话。
“我在睡眠状态,不要联系我。
“我是从猴子哥喜欢咬嘴唇这个习惯认出你们的,别多想。
“哥,姐,我想你们!”
说话停止了。脚步声消失了。
竹青内心波澜起伏,她眼眶发热,有些想流泪的感觉。她听出来,陈辉最后一句其实是说:“姐,我想你!”
她想起那个武陵山庄的夜晚,仿佛耳边又传来陈辉为她洗衣服的捣衣声:“梆!梆!”
陈辉对她的深情让她感动。但她无以为报。这是一种永远无法弥补的歉疚。
竹青说:“猴子哥,我想起范江大哥的那句话,让我们祝福陈辉吧。”
猴子说:“难为了陈辉!我们回去吧。如果街上也有人像陈辉一样看出我们的破绽来,我们就完蛋了。”
二人转过几条街,进入居民区,这里安静,大家正在晚饭时间,路上行人稀少。
猴子说:“妹妹侦听一下,有人跟踪我们没有?”
竹青听了一会说:“没有。刚才街上有几次出现可疑的脚步声。后来又远去了。”
猴子说:“我们从这里回客栈。”
二人顺着小巷,转弯抹角,来到客栈后院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