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对未来淡淡希冀的江羽和回到三楼罚站的地方刚好下课,然而他才制定完战略,还没有着手制定战术时,一件事给了他当头一棒。
只见教室门口,自己那个蓝孤零零被扔在地上。
不用问,绝对出自抠脚狂魔的手笔。
江羽和记得很清楚,前世抠脚狂魔在初二上学期期末的时候用这种方式惩罚过自己一次,不过那一次是因为自己连同其他几人趁着停电,将同班同学小树懒的裤衩扒掉,挂在暖气管顶上,来电之后,全班笑作一团,小树懒捂着老二嚎啕大哭,这个篓子捅大了,几个犯事的人尽管明里暗里敲打过小树懒识相点,然而纸还是包不住火,这事隔天就让抠脚狂魔知道了,一干人等全部被放扔出教室,要他们叫家长来,否则滚蛋。
江羽和老爸嫌丢人,没去,老妈去了。下了学,江羽和战战兢兢回家,上了楼发现小树懒老爹堵在门口骂街,江父一个劲的作揖道歉才把人送走,送走后拎着江羽和进门就是一顿胖揍。
从那刻起,江羽和对抠脚狂魔的产生了恨意,以至于从初二下学期开始英语成绩飞流直下,凡事都是抵触态度,直到初三毕业,受了蔡永明不知多少蹂躏。
二零零八年的时候,一个同学结婚,江羽和时隔十四年后再次见到了冤家抠脚狂魔,在饭桌上推杯换盏几番后,五十岁的抠脚狂魔回忆过去,很是感慨。江羽和没心情听他的结巴,准备找个借口告辞,这时候抠脚狂魔喊出了他的名字,这让江羽和震惊了一下,因为那么久了,整整十届学生来来往往,抠脚狂魔怎么会还记得自己呢?
江羽和决定听听下文,抠脚狂魔接着又说,当时咱们班淘气的有几个,蔫坏的也有几个,但是唯独江羽和最怪,个性太强,你说东他偏往西,就是跟你对着干。
抠脚狂魔没有如当年极尽讽刺挖苦,但江羽和还有点下不了台,找了上厕所的机会溜之大吉了。再之后直到二零一七年,都没有再见过蔡永明。
不过,江羽和从那时起,对抠脚狂魔的怨恨慢慢淡了,很多次梦回青涩年华时都会梦到他结巴的说话和一副痞子的样子,甚至在梦醒后还有去看看他的打算。
这九年应该是江羽和人生陷入泥沼的困顿时期,却再没有一个如抠脚狂魔那么操蛋的人出现在身边耳提面命一番,除了满嘴恭维的酒肉朋友,也就剩背后捅刀子的对手。
江羽和这才明白,原来好听的谁都会说,听起来入耳的,并不代表有多大益处。难听话不易接受,等回头思忖,却也不一定都是伤害。
被一杆砸回九六年的江羽和突然明白随着自己重生,并非所有的事都一成不变的随时间绵延,而是随即发被扔出来的事,上一世没有发生第二次。
“放……不下你了!是不是放放放……不下你了!”下课铃之后,拉开教室门的蔡永明带着一脸老江湖的诈唬劲冲出来,“让你站站……这,你不听是吧?行行!我这小小……庙盛盛……盛不下你这大神……仙!你爱去哪就去,去……哪!走!”
蔡永明一手拎起,一手推着江羽和的肩膀朝楼梯口走。
第三节课下了,三个班的学生上厕所的上厕所,踢毽子的踢毽子,反正楼道内全是人,一看抠脚狂魔处理江羽和,都围过来幸灾乐祸的观看,有几个蔫坏的牲口还火上浇油吹口哨,生怕事情闹不大。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重生者再优越难道也怕抠脚狂魔吗?
不是说好要没羞没臊开始重生者的生活?
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还说个蛋啊!
“蔡老师,我能说两句不?”
“说说……说个屁!说啥也晚了!除非……”
“叫家长是吧?”
江羽和老司机了,还能不了解蔡永明的套路?
前世面对这事,腿肚子转筋,心里可是怕得很,这一世倒是没有太大感觉,也不觉得这一帮小屁孩的围观有什么尴尬的,他只想把事情解决。
“不过蔡老师,叫家长也得有个由头吧?我总不能回去告诉我爸,我在第二节课下课让落下的鸽子窝砸蒙了,反应过来回教室迟到了,就被蔡老师轰出来,然后叫家长吧?”江羽和摊摊手,很无辜道:“我没骗你,我说的是真的!”
蔡永明微愣,藏在镜片后面的小眼球滴溜溜转了转,倒是有点意外,换做平时江羽和早就横眉冷对一言不发蹲着地上死扛了,今天是怎么了,表现有点反常啊?
叫家长倒不是单纯因为不守纪律,而是自从上学期那件事开始,这个学生对自己有了抵触情绪,英语考试好几次不及格,及格也就是六十出头,本来除英语和语文外,其他各科都是班里的尖子,却被这两科拉到中等生的水平,明年中考就到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而且叛逆期最容易出事,这小子个性太强,太倔强,不好好管教,怕会出乱子。
再者说,最近年级里有几个学生跟外面的混混搅在一起,不敲山震虎,到不了下个学期怕就成了一团散沙。
而且这么多学生看着,不设个典型,后期遇上相同的事,哪还镇得住。
蔡永明脑子一转,算盘已经打好了,更加变本加厉道:“放屁!我不听你……你说!把你家,家……长叫来!”
江羽和一看这场面,哪还不知道蔡永明内心的小九九,既然被树了典型现在肯定说不通,等中午下学再说也罢,此刻若要强出头,蔡永明的打击会越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