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和舔着一张寡廉鲜耻的脸推门进来。
门外北风潇潇,屋内却是阳光温润,这个体育教学器材储藏室改了的办公室坐北朝南,光线真不错,一片阳光从绿油漆粉刷的木窗大方地洒进来,照得大半个房间亮堂堂,加上墙边两组暖气片,一点不冷。
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可以看到体育课一千米体测的学生绕着居民楼兜圈跑,这么寒冷干燥的天气,一个个撅着小脸,吐着舌头,跟找粑粑吃的小泰迪一样,当年自己一千米体测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人站在这里满含笑意看着?
应该有吧,只是不知道是谁!每个人看着风景里的人,又会成为他人眼中的风景,想想挺有意思。
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路小青垂着一束耷拉到后背的马尾,在窗前高脚凳上窝着,翘着二郎腿,手拿2b铅笔正在搞文艺,已经画好了窗外静态的几组单杠。
除了路小青外,还有教自然课的老太太,清闲地正在打毛衣,江羽和不知道她姓啥,她也不认得江羽和,老太太的老花镜滑在鼻梁上,眼神越过镜框打量了一下江羽和以及手中的香蕉。
估摸着不是找自己的,不过还是确定地问了一句:“小伙子,你找谁?”
很荣幸能被老太太称为小伙子,而不是小屁孩,多半是亏了发型和大衣。如果是周一,赶上升旗穿校服,老太太肯定不会这个腔调。
江羽和点头哈腰,笑眯眯道:“我找路老师!”
他自审了一下,都觉得有点猥琐,老太太却有点会错意,哦了一声,摘掉眼镜,转头喊道:“小路,找你的!”
压根也不用老太太通知,路小青一听有人说找她,已经单脚点地转过半边身体,好奇这个时间谁来找自己,一看门口站着的江羽和……
嚯!
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下就弹了起来。
“怎么是你?你找我干嘛?”路小青脸色有些苍白,不明白面前这个化成灰也认得的死变态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她捣腾了两步,躲到高脚凳后边,手里的2b铅笔作为唯一的武器攥得挺紧。
老太太见路小青反应这么大,又仔细看了看江羽和穿着打扮,恍然大悟地放下手里的毛衣针。
江羽和把香蕉搁在桌上,搓了搓冻僵的手,嘿然道:“没啥事,就是过来看看你!”
“不用你看,给我出去!”路小青脸色煞白,几有肯定这个死变态是跟人打听到自己的情况,尾随过来,联想起最近滨江出现的几起强jiān_shā人案,还有这个人那天说的极其下流低俗的话,一双桃花眼惊恐地缓缓张大。
江羽和也真是无语了,他完全相信如果自己变成一只小海螺,路小青此刻绝对抓起来扔进嘴里,连壳带肉都会狠狠嚼碎,如果自己变成一坨便便,路小青这个紧趁利落的小妖精八成会不顾恶心使劲地踩几脚。
于是重生者江羽和还没开始肛对手,就被对手反肛回来,并且已经打了退堂鼓,准备撤。
桌上的香蕉怎么办?
能怎么办,拿回去吃吧!难道还让路小青留着慢慢享用?
江羽和也觉得自己够操蛋,重生后还是这么心眼小,不愧是前世遭了大难的选手,锱铢必较。
这么寻思的档口,老太太站了起来,手脚超麻利,在江羽和手从口袋掏出来之前,已经把香蕉转移到后面的桌子,顺带让出椅子给江羽和,然后笑眯眯地说:“你们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谈嘛,闹别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郝老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路小青的脑袋像拴了一根线的弹力球摇来摇去,慌忙解释,“他是个死……他是个神经病,前几天欺负我……”
郝老师犹如过来人似的憨憨一笑,抓住江羽和的袖子,给路小青撑腰道:“我跟你说小伙子,人家小路可是个好姑娘,脾气好长相好,懂艺术识大体,你们吵嘴归吵嘴,可不能动手,特别是男人,绝对不能打女人,否则我们这些老太太可不饶你!”
转脸又对“哎呀”了好几声却着急说不出话的路小青眨眨眼,“小路,阿姨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在气头上谁也有小性子,都坐下来,平心静气把话说开,没有过不去的坎!”
老太太说着,随手撕了截卫生纸,“你们好好沟通,我先去个厕所!”
“别去!”路小青和江羽和几乎是异口同声。
咣当一声,门被郝老太太结结实实带上,留下一脸讪讪的江羽和,以及攥着铅笔冲他比划的路小青。
尴尬癌都要犯了。
“那什么,路老师,你别激动,之前咱们是误会!”江羽和先稳住这个姐。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否则我喊人了!”路小青把那个凳子往前搬了搬,和画架组成了防护堡垒。
江羽和干笑两声,想起香港电影里有一句亘古不衰的经典台词:你喊,你放开了喊,你喊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你!
心里嘀咕,嘴上可没说,这次过来是道歉的,不是主动出击,不到火烧眉毛,能不肛尽量不肛,而且路小青可能是个迫害妄想症的患者,万一着急了拿铅笔过来噗叽给自己捅一下,捅住眼睛就瞎了,捅住其他地方也不舒服。
“好好好,路老师,我不过去,就站这说行吧,你冷静一下,别往后退了,再退,你就上暖气片了!”
“路老师,上次真的是天大的误会!你知道我为什么来那么早么?”
“我也是这个学校的,为了保护学校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