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看看,是不是逸儿又惹老爷生气了!”上官夫人说着便站起身来,急着就要出门。
方这时门外由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位女子进来,再看此人头戴一对二凤衔珠的金钗,脖项上一只赤金琉璃的项圈,面若三春之花,目如春日之水,行走处弱柳扶风,神情中却多含端庄稳重。
此女正是上官世家的长媳林若楠,因着婆婆体弱多病,婆媳关系又极好,是以如今府中的事情大都有她代为处置,名副其实的大少奶奶。
“母亲快别着急,并非是因为三弟又惹事,据说今日来了个不知哪座山头的头目,爹正忙着打发人走呢。”
虽说不是直接由三弟而起,但是却与他也脱不了干系。林氏为了安慰婆婆故意避重就轻的敷衍过去。
老太太这才如释重负的长舒了口气,又一把拉住媳妇道,“既是这样你多少也打发人前面看看去,我这一日的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别是老头子又有什么事。”
林氏无奈的冲下面一地的丫鬟婆子笑道,“你们也学着我们老太太些,若是家里的下人们都能把这份心思操到了,哪里还要她老人家这般劳累受罪的。”
丫鬟婆子们赶紧附和:
“可不就是这个理,我们做奴婢的失职了。”
“跟着老爷的小厮们也都是些贪玩的,这会子也没人过来回个话。”
小翠听众人如此说忙接话道,“少奶奶也该早看看今儿个来的这人,奴婢方才还说着有几分眼熟的。”算是替金山将话绕过去。
林氏想了想,也起了好奇心。既是丈夫上官锦城不在,二弟上官锦逸如今只是个摆设凡事不理的,三弟上官锦逸更是惹事生非的主,那么自己这个大嫂义不容辞要替公婆分忧解难。虽说今日的事情乃是公事,与后宅无关。
“媳妇这就去看看,母亲切勿担忧!”林氏说着又嘱咐下人好生伺候着老太太,这才告辞出去。
海天别院,身为上官世家的长媳林若男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有对付上门挑衅的江湖中人才会动用这个经过特殊设置的所在。可是听说来人是个女子,爹何至于要为难一个弱女子,除非那人来者不善?
苏纾瞪视着满池子丑的让人生厌的大鳄鱼,顿觉一股凉气从外向内又从内往外突突直冒。真是变态,竟然想到用这个法子来为难人,亏他们拿得出手!
“容村主,怎么样,想好真的要挑战我海天一线十八派的三道鬼门关了吗?”上官腾飞手捋须髯轻视的笑道。
苏纾内心一顿白眼,不就是想让本姑娘认怂服输吗,满足你的阴险心理又如何?
可怜兮兮的,慢慢后退几步,怯生生的问了一句,“好可怕的大鳄鱼,不知道它们今日可都吃饱了。”
“哈哈哈!”上官腾飞一阵猖狂的大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容村主不必害怕,这些大鳄虽然极端凶狠,但是皆训练有素,一旦发生危险只要你求救老夫自会让人救你上来。”
苏纾转过头冲上官腾飞信任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阵鄙夷。若论武功自己或许并非海天一线十八派中各位高手的对手,但是对付这些畜生尚不在话下。
微微运气,身旁人尚未回过神来只觉面前红光一闪,苏纾已是飞将出去。
十只鳄鱼必须每只都触碰到,苏纾眼尖脚快,如履平地,所到之处不待大鳄发威已是飘离身形,看的岸上人个个忘了出气入气。
“好高的轻功,恐当今江湖除梅林仙姑外再无人可敌。”
上官腾飞暗暗惊叹。
恰在此时,或许那最后一只鳄鱼早惊动起了防范之心,不待苏纾靠近忽然主动发起攻击。张起血盆大口忽而跳离水面半米处直扑向正欲靠近的苏纾,苏纾一个猝不及防人已是进了大鳄的口中。
“要命了!”上官锦逸吓得突而跳将出来,跟着就要往湖中蹦跶。
上官锦琰伸手将他捞回扔到一旁,“你下去也不过多个喂鱼的,听天由命吧。”
上官腾飞也不免一阵心惊,原本想着教训此女一番却不料竟是如此悲惨结果。
就在岸上众人一片唏嘘之时,只见已是半个身子入了鳄鱼口的苏纾已是原身退出,那鳄鱼却扑棱几下没入水中。湖面顿时一片猩红,鲜艳刺目,惊的众人又是一片惊呼。
苏纾得意的收回匕首,刚才给那畜生来了个开肠剖肚好不舒爽,皮糙肉厚的东西到底从内里下手比较容易些。
脚踩将要沉没的大鳄扫了一圈岸上的众人,红色斗篷与湖水同色,明眸共碧空焕放光彩,让人惊叹弗如。
“我就说容姑娘没那么容易就死的!”上官锦逸猛的拍了下大腿蹦起半尺高,又将身旁的金山吓了一跳,二少爷嘱托自己盯好三少爷,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
或许是时间耽搁的有些久了,再者湖水突然被鲜血混入激起了其他鳄鱼的兽性,其余九只不约而同跃出水面直扑向水面之上的红衣女子。
苏纾腾空而起避开围攻,脚踩微波便要离开,谁知身后一阵水声随即而至。看来今日这是要逼我大开杀戒了,身形不动忽而弯身向后手中匕首不偏不倚直刺那畜生如灯双目。
“哗哗哗”,被刺痛的鳄鱼再次搅动巨大的水波,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再次迎面扑来。其余的鳄鱼发了疯般的扑向前,从四面八方开始围攻它们的敌人。
岸上的人们再次陷入沉寂,金山只管紧紧抓住上官锦逸,一双眼睛瞪的比鳄鱼还要大。